巫铁沉默不语。
黄玉沉默不语。
站在凉亭外游廊上,充当裴凤随行护卫的马大叔等几个黑凤军将领嘴角直抽抽,尤其是浑身漆黑犹如煤炭的马大叔,更是一脸无奈、却又无比溺爱的看着裴凤。
“马老黑……嘿,老子不就是黑了点么?爹娘生成这般模样,能怪我么?”马大叔低声的嘟囔着:“再者,什么叫做老子‘这么值钱’?想当年,老子也是风风光光的一品大将啊!”
巫铁笑着点了点头:“马将军他们,自然是……很……值钱的。”
摇摇头,巫铁干笑道:“错了,错了,话不能这么说。马将军他们的价值,如何能用钱物来比较?若不是军主犯了小人,区区十万套士卒装备,对马将军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裴凤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嘴唇。
她极清亮的眸子里,一缕如寒冰、如刀锋的锐气一闪而过。
她用力的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喝道:“上酒……唔,那赵喑,你待如何?他,还有他的人,可没住进你安排的驿馆,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街头巷尾到处打听呢。”
“随他去。他能打探出什么?”巫铁冷笑,很直率的说道:“如今州军上下,所有人神魂尽被我掌控,他们一言一行,所思所想,但凡有对我不利之处,他们立刻会死。”
巫铁周身散发出一股老秃鹫一般的冷漠煞意。
他手指敲敲棋盘,沉声道:“谁敢说是我毁了空间门?”
“万一呢?”裴凤眯着眼看着巫铁。
“万一?”巫铁笑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看着裴凤,直勾勾的盯着裴凤那一双寒意浓烈的美眸:“万一的话,那就向军主学习一二,让赵喑这辈子就留在大泽州好了。”
手一指城外方向,巫铁冷然道:“城外农田,多一点肥料也是好的。”
裴凤点了点头,赞叹道:“善……霍雄将军行事,倒是合我的脾气。”
李二耗子带着一队士卒,殷勤的扛着十几个水缸一般的大酒坛子跑了过来,‘咚咚咚’几声,沉重的酒坛被放在了凉亭外的游廊上。
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了出来。
很快,巫铁和裴凤面前就分别放了一个人头大小的三角酒爵,每一爵起码能装两斤好酒。
没有配菜,巫铁和裴凤同时举起装满美酒的青铜酒爵,然后大口大口的将美酒灌进嘴里。
两人几乎是同时喝干了爵中美酒,两人高高举起手中酒爵,没有一滴酒水滴落。
“哈哈哈!好!来,满上!”巫铁拍着大腿大声笑着,用力将酒爵拍在了棋盘上。
大泽城中,暗流隐隐。
一队队黑凤军,一队队大泽州军,全副武装的士卒们封锁了整个城池。
数百条大大小小的楼船飞舟悬浮在空中,船艏、船舷的主炮副炮,还有无数重型床弩蓄势待发。
搭载赵喑等人来到大泽州的风火流星,被数百条楼船团团围住,好似被一群娴静的湾鳄围在正中的一条小海豚,显得有点孤苦无依。
风火流星速度极快,但是它的侧重点就是速度,要说防御力和攻击力,实在是连最小型的军中楼船都比不过。数百条楼船中,只要有一条楼船的一门副炮‘走火’,就能将它炸得粉碎。
几个军部刑律司的军法官站在风火流星船头,阴沉着脸看着四周肆无忌惮摆出了包围姿态的楼船。
“大泽州……果然是虎狼之地。”
“不然呢?连续死了好几任州主和州军主将。”
“你们相信霍雄说的话么?”
“信不信,要看大人的意思……大人信,就信;大人不信,就不信。可是大人信不信,这也不是大人能决定的。”
几个看守风火流星的军法官窃窃私语,如刀的目光逐个扫过远近楼船上冒头的那些将士。
不要落到他们手中,否则他们一定会让这些被他们惦记住的人,明白军部刑律司为什么被人称之为‘阎罗殿’。
大泽城中,赵喑带着数十名军法官,一脚踹开了一座木楼的大门,阴沉着脸闯入了木楼中。
木楼内,几个男女齐声惊呼,两个女子抱着半光的身体向后退去,两个男子则是一把抓起了身边长刀,朝着赵喑等人大声的呼喝起来。
“哪里来的鸟男女,来这里讨野火?”
“想死的话,爷们成全你们。”
两个女子已经从后门钻出了木楼,她们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进贼了,进贼了……贼人劫掠了啊!”
“呜呜,他们好凶,好凶,他们要扒咱们的衣服!”
赵喑的脸色阴沉下来。
忙碌了大半个白天,加上小半个晚上,他找了数十个大泽州军的官兵,想要从他们嘴里掏出一点真材实料的东西。
可是大泽州军的官兵们……无论威逼还是利诱,甚至赵喑偷偷对两个都尉动了酷刑,他们居然没有吐露任何有用的,符合赵喑心理预期的东西。
赵喑怒极,他做梦都想不到,‘霍雄’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大泽州军经营得铁桶一块。
最要命的是,这大泽州军中,九成以上的士卒,都是张西柏原本的人马,是属于司马狼麾下几员大将背后将门家族的私军人马。
这些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被‘霍雄’收服的?
赵喑不服,赵喑不解,赵喑愤怒,心里憋着火气的他悍然带人直接闯入了大泽城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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