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木精们不是很喜欢近距离的血腥厮杀,他们更喜欢用弓箭远远的攻击敌人。
不然的话,楼船上的伤兵就不会只有这数百人了。
军营内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几缕在军营上空若隐若现形如旗幡的黑气左右一分,让出了一条道路,两条楼船就从黑气让开的通道飞进了军营,缓缓停靠在了军营西侧。
大营中军位置是一座规模很大的木质殿堂,占地数亩大小的殿堂用原木制成,一根根水缸粗的原木连树皮都没有刮干净,就这么粗暴的用法术结构在一起,构成了这座造型野蛮的殿堂。
一支支身披重甲的精锐武士绕着殿堂往来巡弋,更有大量的固定哨密布四周。
木精当中,不乏一些激进的家伙,过去的两年中,就在黑凤军的中军附近,黑凤军的高层受到了十几波的猛烈袭杀,甚至连黑凤军的几员将领都受到了重伤。
正因为木精的暴力刺杀,黑凤军被逼无奈,购买了一座强大的防御阵法,就是高空中悬浮着的形如旗幡的黑气。这座大阵覆盖了整个大营,有效的避免了木精们的骚扰,并且对后来刺杀的木精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可正因为购买了这座防御大阵……整个黑凤军的经济状况此刻非常堪忧。
“军主,你打死我也没用……”因为阴雨的关系,整个天色昏沉沉的,光线很不好,大殿中却被兽油火把照得通明,负责黑凤军后勤管理的主薄摊开双手,无可奈何的看着黑凤军的军主裴凤。
“粮草补给,还能支撑三天,可是各种军用的药散药丸、各种丹药等等,已经彻底空了。”身穿洗得快要发白的青布长衫,上半身不伦不类的套了一块厚厚护心镜的主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金、银,还有这些日子开采的美玉、宝石等物,还有不少,堆了整整三个库房。”
“可是这些玩意,买不来辎重补给,等于没用。”
主薄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从我们得罪了司马狼,我们拿着再多的钱,也没办法从神威军购买一粒粮食、一颗丹药、一支箭矢、一柄刀剑……”
身材高挑,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半个头,体型修长而矫健,五官立体感极强,剑眉、薄唇、高鼻梁,肤色极白、发色极黑、嘴唇极红润,黑白红三色对比极其鲜艳,给人一种强烈视觉冲击,生得极美的裴凤静静的坐在一张大案后面,一对极灵动的美眸中满是寒意。
裴凤,黑凤军的女军主。
身穿一套黑色战袍,外套黑色凤羽连环甲,再披了一件血色大披风,头发如男子一般梳了个高发髻,用一条血色发绳紧紧竖着的裴凤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团凝固的黑色火焰。
偌大的殿堂内,黑凤军数十名高级军官一脸阴郁的一言不发,所有人都无奈的看着裴凤。
这些黑凤军的将领,要说打打杀杀,他们都是好手。
可是要说让他们去经营生计,赚取财物,统筹一军的后勤辎重……他们真没这个本事。
他们打打杀杀了一辈子,他们跟着裴凤已经死去的父亲拼杀了一辈子,他们这辈子也只学会了厮杀。
裴凤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他们从来不用为了后勤辎重啊之类的东西烦恼。
那时候,他们鲜衣怒马,囊中多金,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抱着最美丽的女人,斩杀最难对付的敌人。用手中的刀,手中的剑,用自己的汗水和血,他们在裴凤父亲的带领下,硬生生将一个落魄的将门,几乎要被大晋军部除名的将门,硬生生博取了一品公的封爵。
裴凤的父亲,是他们的军主,更是他们的大哥,是他们的恩主,是他们这辈子用性命、用神魂效忠的人。
所以,他们现在继续用自己的性命、用神魂效忠裴凤。
但是……裴凤毕竟不是她父亲。
哪怕比起大晋神国同年龄的年轻人,裴凤已经堪称妖孽一般,可是她毕竟太年轻,她毕竟太缺历练。在黑凤军中这几年,她已经成长了很多,但是还是不够。
所以,这些将领们身上曾经光华灿烂的甲胄,逐渐的消去了光华。
他们曾经笔挺崭新的战袍、披风,也在不起眼处破了窟窿,有了补丁。
他们曾经可以把辅助修炼用的丹药当零食糖果吃,可是现在,任何一颗灵丹,对他们都弥足珍贵。
曾经拥军百万的黑凤军,经过这些年的消磨,也只剩下了不足一半之数,而且这剩下的一半士卒,无论修为还是战力,都不如当年那支纵横睥睨的精锐了。
这支黑凤军,还有当年巅峰时期一成的战力么?
不知道,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想,没人敢想这个问题。
要命的是,和木精纠缠了两年多,黑凤军还在不断的失血。
“粮食,要不,提前把外面的那些庄稼,给收割了?”一名身高将近三米,体型格外壮硕的黑皮大汉吭吭哧哧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马大叔,成熟了的庄稼,才能被人吃……现在的庄稼,只能算是青草,那是给牲口吃的。”裴凤眯着眼,右手食指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
“穷啊!”裴凤叹了一口气,指着在场的黑凤军众多将领喃喃道:“我看各位阿叔的脸上,都好像用斧头刻上了一个大大的‘穷’字!”
“不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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