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仙客人如其名,风度不凡。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此君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穿一件文士袍,长髯飘忽,面容清矍,一副有道高人的模样。
事实上余仙客身为刘香的首席军师,在战略上并没有太多建树,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是游方道士出身,没有细读过史书。
历史上在郑芝龙被招安后的第七年1635),不停劫掠闽粤沿海的刘香集团声望达到了顶点,导致崇祯大惊,朝廷于是不得不再一次启动招安计划,打算来个郑芝龙第二。
时任两广总督并兼抚福建的熊文灿,随即下令时任惠州府分守道的洪云蒸主持此事,并会同广州参将夏之林、潮州海防黄宗、惠州理判姚希哲等人一同到海丰招抚刘香。
而代表刘香去海丰谈判招抚事宜的是谁呢?正是军师余仙客。
然后谈判结果呢?
当年四月四日,官府在海丰河岸搭起五道厂棚,举行招抚仪式。然后刘香带领着四五十只木船来到山下,登岸参见洪云蒸。
就在宣慰之后,刘香却突然指责洪云蒸伪抚,于是劫持洪云蒸等一伙官员上船。岸上顿时大乱,践踏无数。最终刘香把洪云蒸等人囚禁在惠东县的磨子峡。
这次劫持事件的发生,可以说是导致刘香盛极而衰的分水岭官府从此以后就绝了招安的心思,开始一门心思调集兵马剿灭刘香。
于是在短短一年时间过后,刘香就被郑芝龙和官府联军七战七捷,灭杀在了田尾洋军师余仙客当日同殁。
在这件事上,当初担任谈判代表的军师余仙客是要负很大责任的,他事前事后都没有起到一个军师该有的辅佐做用无论谈判成不成功,即便官府是假招安,刘香这边也不应该自作聪明地将一干官员掳走。朝廷什么最多?官儿最多!今天抓走一车皮,明天就能填上来!
当然了,对于一个并没有远大政治抱负,只懂得四处劫掠的海盗集团来说,幕僚水平低才是很正常的,因为不会有正规的文人去投靠这类团伙。
李自成做大后,直到进京前夕的1640年才捞了个牛金星,就这还是被明朝革去举人功名的劳改犯。然而李邮政如获至宝,在西安就拜了牛金星为大学士丞相)――可见在古代,要不是体制彻底崩塌,绝大部分文人是宁可清贫也不会去体制外找工作的。
同样的,郑芝龙在招安之前谁会鸟他?然而他一旦披上了官皮,哪怕是个搞笑的“五虎游击将军”,就这样大批的文人纷沓至来,各类谋士文人清客师爷充斥帐下体制内外区别太大了。
虽说余仙客水平不高,但是他依然是刘香眼下比较看重的人因为有些事只有他去做才合理,其余那些满脸水锈的文盲海盗是做不来的譬如谈招安。是的,刘香在经过考虑后,在重重压力之下,他又想起了夜壶,所以打算和官府的老爷们谈谈招安这件事了。
“不知东家见召,学生来迟,赎罪,赎罪。”进门后的余仙客虽说不是书生,但是把书生那一套酸话却学了个十足十。
然而刘香偏偏就吃这一套“先生无需客气,眼下有一件麻烦事要打个商量,说不得还要先生出外一遭。”
“好说,不知东家所谓何事啊?”
“唉”刘香到这时叹了口气“招安。”
说起招安,也不是那么好招的。要是认栽磕头就能进体制的话,那么多大海盗为什么就郑芝龙一个成功了?
首先,刘香因为动机不纯,所以他和李魁奇之流是一样的,就是他们这种格局小的海盗头子是很难真正被招安。
打痛官府,和好官府,再给官府面子,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摆平大员小吏,还要负担大笔的前期风险投资,包括且不限于银子和自己的身家性命
真正的招安对施行者的要求是相当高的,技术性动作特别多,每个环节都要操作到位,难度丝毫不亚于后世的垃圾公司上市,稍微一个地方不对就会满盘皆输。
以郑芝龙的统御力,格局,诚心,八面玲珑和能屈能伸,当初也是一波三折之后,多次以身犯险,在大佬那里获得信任后才得以招安。所以像刘香这种桀骜不驯外带三心二意的,事实上成功概率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点刘香自己当然很清楚了,所以说招安就是夜壶――只有在尿急时才会想起来。
眼下他就尿急了。
当刘香把大帮现下的处境都对余仙客和盘托出后,后者先是沉吟半响,然后他缓缓问道“不知东家欲投何人?”
“唉。”刘香叹了口气“便是此处举棋不定了。”
“既是虚应故事,又何须在意下家?”余仙客这时反倒搞不懂了。
“先生有所不知,此番招安是虚中有实,再不好敷衍了。”刘香说到这里,又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他把自己对招安的分析详细解说了一遍。
有鉴于眼下的局势,对于刘香来说,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披一身官皮,这样就可以和曹氏同殿为臣,躲过未来的冲突。
所以他现在有三个选项找曹氏谈招安去当个二路元帅,找福建巡抚熊文灿谈招安,找两广总督王尊德谈招安。
然而无论拜哪一座山头,显而易见的就是,在某个势力的巨大战略压力下,他再也不能把官府耍着玩了。
这种别扭的局面对于既想披官皮,又不想承担责任的刘香来说无比难受。换句话说,他理想中的一边当海盗,一边做官和曹氏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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