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
许星纯咬着牙,又问了一遍,语调冷嗖嗖的。表情显露不多,却隐隐戾气逼人。
她忽然平静了,往后退退,咬着嘴唇,“关你什么事。”
“和我有什么关系?付雪梨,你有亲人朋友,你不是未成年,出了事情,能不能成熟坚强一点。你认为死就是解脱吗?”
“你是我的什么,到这里说教我做什么?”她紧紧追问一句。
默然很久。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付雪梨撇过头去,有点受不了许星纯许星纯此刻的表情和眼神。
冷水喷涌而出,他的身上也全部被淋湿,衬衣紧紧贴着肌理。付雪梨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水,总之两人的模样都狼狈至极。
及肩的黑发被水打湿散开,一缕一缕贴着白净细腻的皮肤,眼睛乌黑湿润。她腰软的像要开出桃花。
“你别碰我。”付雪梨用力掰开许星纯的手,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前走。
刚走两步就摔到在地。膝盖直直地磕在湿滑的瓷砖地面上,钻心的疼。
真的好疼啊。
脊髓直达头皮的那种。
缓了一两秒,付雪梨知道身后的人在看着她。她咬牙,扶住一旁的洗手台,忍着痛准备爬起来。突然一只胳膊被人狠狠拉过,被人打横抱起。
肩膀那出传来持续的痛楚仿佛要刺进心里,她感觉要被许星纯捏碎了,却忽然一点儿都不怕,身上也感觉不到丝毫冷。转头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肩上。
感觉到许星纯浑身一颤。
付雪梨突然想笑。
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但是心里却莫名难受极了,一点一点揪着疼。
婊.子的做作永远比淑女的真话迷人。
许星纯从来不懂。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从小就缺爱,她随随便便的一句玩笑话,甚至是谎话,就能让他痛苦万分。
记得很久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有次她和他发脾气,随口说,“分手吧,许星纯我真的烦透你了,你马上就要逼死我了你知道吗?再不分手我宁愿去死。”
这当然是气头上的昏话,她太知道怎么能让一个人更伤心了。听到这样的话,许星纯整个人似乎一瞬间都空了。
接连几天的课他都没去上,听老师说是请了病假。
第四天放假。
付雪梨在家一觉睡到黄昏,天色已暗,出门吃饭。许星纯坐在她家旁的花坛上,抽了整整一包烟。
身形孤零零的,像一颗挺拔嶙峋的树枝。
她站了两分钟,才溜达过去。
刚接近,就看见许星纯衣服上有明显的血渍。袖口处尤其明显,付雪梨心中大惊,忙过去拉起他的手臂。
上面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
“你疯了?!”她不敢置信。
他居然疯狂偏执到这种地步,为了她随便一句气话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许星纯抬头,眼里很平静,和她对视,握住她的手指,极其轻地落下一吻,“付雪梨,你要死,我和你一起好吗。”
“.......”
他站起来。付雪梨挣扎着往后退。
几秒的寂静。
那时候她隐隐约约就意识到。
像许星纯这种表面温和的人,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绝情。
她死死咬着惨白的嘴唇。不敢有任何动作,脊背有冷汗渗出。
他俯身过去,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鼻息喷洒在她耳畔,“不敢死,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被一盆冷水猛然盖顶。
“呜呜呜,许星纯你就是一个变态吧?”付雪梨脑子里轰地一声响,哭的更大声了,快要背过气去,“你这个贱人,你敢死你死,我才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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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公安分局会议室。
“氯.硝.西.泮?”
“对,在死者体内检测出来的。”林锦翻看着卷宗和资料,“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明赫琪被发现时躺在浴缸里,身穿红裙泡在水里。因为失血过多,全身皮肤已经呈青紫色,但怪异的是脸上浓妆艳抹。”
刘敬波眉头紧蹙,“你是说她被下药了?”
“这啥药啊,听都没听说过,能不能来个专业的介绍?”小王年纪尚浅,很多没见识过,在旁边听得很懵逼。
“这玩意儿无色无味,一般人吃了以后起效时间得有20分钟,持续时间四小时起。食用后人根本就是处于昏厥状态。”林锦直接解释。
刘敬波越来越疑惑了,“对,我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你说自杀就自杀呗,割腕前化好妆,还吃个稀奇古怪的药,想想都怪渗人的。”
林锦摇头,“不排除死者求生yù_wàng太低,又害怕自己反悔,割腕前服用减轻痛苦。”
但化妆又是为哪般。
上路也要走得体面一些吗?
这次案件他们有些头痛,助理发现明赫琪自杀以后,第一时间先拨打的是120,等医生赶来才报警,之后明赫琪当场抢救无效死亡。
随后不知道怎么,消息传得太快,记者和路人都围堵进去看热闹。第一现场被破坏得干干净净,能留给他们侦查的细节很少。
明星在酒店身亡引起的关注非常迅速,各个媒体都在等警方这边的消息。
林锦站起身揉揉额角,靠在会议桌旁,声音沉沉,“按照许队和老秦那边初步的鉴定,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但是按照氯.硝.西.泮在血液里的浓度分析看,正常情况下服药时间应该比死亡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到两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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