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一直在天空俯瞰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货郎总是忘人少而偏僻的地方走,且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往下城区移动。
只是这种惊人的速度,对比警备所灵阵传送的信息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太慢了。
当天哥儿赶到东市口胡同的时候,只觉得如坠冰窟,这儿不但已经被项家军的战士封锁,所有住在胡同街坊更是被警备所的人押解离开,更要命的是,东市口胡同三十三号的小院,院门已被踹开,就连围墙都已被推倒。
东市口的其余居民更是将这弄堂围得水泄不通,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这东市口胡同三十三号的小院,是属于云天的,这本就是东市口的名人,加上前段时间更是卖出了去腥除骚的秘方,可这一转眼就被警备所联合项家军抄了家,让人难免有些好奇。
抱着货箱站在人群中的天哥儿一点也不突兀,甚至还卖出了不少诸如蜜枣干、蜜饯干、柿干之类的零嘴。
乘着卖货的当口,货郎笑眯眯的朝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问道:“大爷,这胡同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连项家军的军爷都来了,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命案么?”
满脸横肉的大汉名叫白高格,白元外的三子,东市口这片儿的人都叫他白三爷。
仗着祖上蒙荫,白三爷不学无术,平日最爱吆五喝六凑些闲汉在酒馆里喝酒吹牛,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却属实算个交友广泛,消息灵通的主儿。
而且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嘴上没把门,只要捧上两句或是激上一激,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天哥儿就是看准了这点,才特意跟边上凑,就是想从白三儿口中套些消息出来,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罗唐的下落。
他可是知道,前段时间整个朝昌沸沸扬扬都是因为这人,若是被发现,不知又会搅起多少风雨!
大嘴巴的白高格接过货郎递上的密简,悠闲打开将一块含入嘴里,瞥了眼满脸求知若渴的小家伙悠然道:“何止是命案,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儿,年轻人不该问的别问,须知祸从耳入的道理!”
“啊,这样啊?那小的不问了!”货郎害怕的缩了缩,便要扭身离开,却被白三爷一把拉住。
“诶诶诶!?你这年轻人怎的这般胆小,被吓了吓就不问,以后还怎么干的成大事儿!?”
白高格不满的嫌弃道,眼下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状况瞎猜,就他刚刚随口一句,很多人的目光便已集中在了白三爷身上。
只要货郎多求一句,他就会滔滔不绝,享受众人顶礼膜拜的目光,可这不识趣的货郎居然被吓住了,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被拉住的货郎哭丧着脸:“爷,不是您说的祸从耳入么?”
“咳..法不责众么!”白高格给自己找补了句,便清了清嗓子说开了:“你们可知道,这东市口胡同三十三号原先住的是何许人也?”
就像是风尘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讲述着东市口胡同三十三号的传说,从伽蓝村的外乡人入城,聊到青天帮制霸东市口,再说到朝昌新政青天帮解散。
几个小故事便将周边一圈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身上,而关注的人越多,白高格便越来劲,口沫横飞的讲述着:“但你们知道这威名赫赫的云老大究竟是谁么!?他就是通缉榜排名第一的幽灵刺客!爷发小在项家军当差,就驻守在东四道,早先他跟爷知会了声,这云老大目无法度,小年夜悍然出手,将两位云端议会议员灭了满门!”
众人一片哗然,更有不少义愤填膺。
这些年城主云秀带着云端议会,废了不知多少力气,出了不知多少新政,才将混乱的朝昌从新拨回正轨。
百姓看不到什么圣地之争,阴谋诡计,他们只能简单的认定,云端议会的议员们都是心系百姓的大好人。
此时一听云天竟然刺杀两位议员,更是杀人满门,一些不了解云天的百姓当时就骂开了!
“这人真是该死,我就说,弄帮派的能有什么好人,还青天帮,我呸!”
“议员可都是些大好人呐,云天这狗贼竟然这都下得去手,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百姓的爱憎永远这样简单,以往在东市口风评不错的云老大,在白高格的几句话下,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白高格本身倒是很享受这种分享“独家情报”的快乐,又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为了揪出这个狂徒,也为了保卫上城区其他议员的生命安全,项家主特意去请了雨霖斋的少霖宗师出手,布下护卫阵法,据说能将整个上城区都护住。之后云天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再伤到上城区的贵人们。”
“刚刚你们也看到了,项家军的战士们从院里压出一个人往城外营地去了,想来应该就是那云天无疑!没了这个幽灵刺客,今后上城区的贵人们可算是彻底安全了!”
在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中,货郎默默淡出人群,只是心中却已焦躁难耐。
刚刚从人缝中瞧见,小院早被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加了禁制的房门,都敞开着,身着军服的项家军战士们没有放过这个小院的任何一寸土地,任何一件物资。
就连院里的苞米都装入木箱搬走了,何况是个大活人。
本以为罗唐能够逃出生天,但依照白高格的话,项家军包围东市口胡同的时候,应该是把唐罗带走了!
“平时这么能,还老吹自己武道通神,一到关键时刻就瞎,还不是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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