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经常在她的吃穿用度上做文章,给女儿做的衣裳,挑最时兴的料子,给周令仪裁剪衣裳挑的都是别人嫌弃的残次品。
头面首饰还有胭脂水粉上,汤氏更是将偏心发挥到极致。
不仅如此,她还宽待周令仪院中的下人。
他们慢怠了主子犯了错事,她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养的奴大欺主,让周令仪吃尽了苦头。
等周令仪年纪大些了,自己硬起骨头,拿出雷霆手段处置欺主的下人。
汤氏便借题发挥,借着下人的口,将周令仪恶女的名声传的远近皆知。
周令蓉深得其母真传,最擅长暗地里欺压嘲讽周令仪。人前做出友爱嫡姐,受人欺负的白莲花形象。
在这种情况下,周令仪不仅对汤氏母女没好感,连带的对佛教都没什么好感。
要说周令仪和慧空大师的过节,细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值当的事儿。
去年冬日,梅花开的正好的时候。
周老夫人让汤氏带着府中几位小姐,到云山寺上香祈福。
周令仪不信佛,到了寺院后,只在外面待着。
不像汤氏和周令蓉她们那样,又是跪拜佛祖又是捐香油钱的。
汤氏特地带着她,还有周令蓉拜见慧空大师,请他为二人相面。
慧空大师,念了一声佛号后,为两人做了批语。
原主对此事很是介怀,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呵呵,贫僧观二小姐面相极好,是富贵长安,福泽后人的命格。“
“多谢大师提点,令蓉,还不拜谢大师。”
周令蓉听到慧空大师,对于自己命格的批语,很是欢喜的道了谢。
有了慧空大师的批语,她日后在谈婚论嫁时,必然会被人高看一等。
要知,慧空大师鲜少给人看相批命。
“大师,您看,令仪这孩子日后如何?我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孩儿,天天盼着她能有个好姻缘。”
周令仪最见不得汤氏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态,闻言冷着声音说:“我不信佛祖,不修来世,只要今生过的痛快。”
慧空大师蹙眉,念了声佛号后,望着周令仪说:“女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观你面相,乃是天生劳碌为人做嫁的命格。”
周令蓉捏着帕子,差点当场笑出来。
她拿帕子掩着唇角,一脸关怀的说:“仪姐姐,这可如何是好,不如让娘亲多捐些香油钱,为你改改命格可好?”
慧空大师笑而不语,汤氏故作忐忑之态:“大师,我家仪姐儿的命格,可有化解之法?这做人父母的,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孩子遭罪。”
“施主,命由天定。我劝贵府大小姐,多积德行善孝敬长辈,或许能化解一二。”
周令仪又气又恼,脸色通红道:“多谢大师关心,小女子自认无愧孝道。”
她语气重了些,慧空大师念了声佛号,不急不恼的说:“善哉,善哉,施主年纪轻轻,莫要任由心魔作祟招惹祸事。”
心魔二字,气得周令仪眼里漫出水雾。
她不敢跟慧空大师继续争执下去,独自冲到禅院中去。
这是舒安歌从原主记忆中翻出的,她唯一跟慧空大师面对面打交道的经历。
周令仪或许想不通,慧空大师针对自己的缘由,舒安歌看的明明白白。
真正的得道高僧,都是悲天悯人之辈,怎会像慧空大师这般咄咄逼人。
汤氏经常大手笔捐献香油钱,慧空大师就对她高看一眼。
王三娘每月带着女儿,一起到寺中祈福,为云山寺做杂役,在慧空大师看来她们就是难得良善之辈。
佛祖普渡众生,慧空大师只顾念一己之私,又配称得上高僧。
舒安歌冷哼一声,凭着原主记忆,朝海棠苑遁去。
海棠苑是原主的住处,名字好听,地方十分偏僻狭窄。
当初汤氏给她安排到这里时,特地找了一个好借口——周令仪脾气急躁,住的偏僻一些不会传出风言风语。
老夫人不管事,周老爷长年不在家,周令仪就在海棠苑冷冷清清的住下了。
一想到原主母亲留下的嫁妆,被刘芸孝敬给了汤氏,舒安歌就恼火的想要揍她一顿。
她有什么资格动用原主嫁妆。
想到这儿,舒安歌决定在两人换回身份之前,她要把刘芸藏的私房钱,全献给刘奶奶尽孝。
“小姐真漂亮,您今日赴约赏花,穿这件裙子最好看了。”
“嘻嘻,我们家小姐自然漂亮,不然韦公子怎么会邀小姐到碧荷园赏花。”
房中传来小丫鬟银铃似的笑声,刘芸柔柔的嗔了句:“你这丫头,再闹下去,小心撕你的嘴。”
“好,好,奴婢不说啦,咱们小姐可真是国色天香呢。”
舒安歌将房顶上的瓦移开了一片,从空隙中俯瞰下去,刘芸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舒安歌只能瞧见她的背影,还有她在铜镜中的模糊面容。
古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刘芸这么快就适应官家小姐的日常了。
珍珠为刘芸戴上耳环后,她手指轻轻攀着坠子,不太自信的问到:“这耳环我戴着合适么,瞧样子,过于华丽了些。”
“小姐花容月貌,比天上的仙女儿都好看,配上这耳坠正好。”
“柳叶说的对,小姐配什么都好看。”
舒安歌眼瞧着,底下几个小丫鬟都是生面孔。
估计是刘芸怕在周令仪得力丫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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