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洞里,我观察着弯刀那边的动静,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弯刀从一开始就算计我,把我引到这个洞府里,对我隐瞒颇多,按理说我应该是对他不满的,但此刻,我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小子坑我的那些事儿,而是这小子救我的场景。
不管是在孤方古城里,还是在这洞府里,弯刀都救过我不少次,先是自己去引羽尸,后有下水救了我一次,可以说是我的大恩人了。
可现在,我把自己的恩人整成了这副鬼样子!
就在我头脑混乱之时,那潜伏在水中的道士,又慢慢浮出了一个头来。此刻,岸边倒着伸缩管,火光将左边靠岸的地方照亮了一片。
离伸缩管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支手电筒,灯光直直的往对面打。刚才被弯刀逼的太急,下水逃命,没来得及带光源,所以我身上现在只有一支打火机可以照明。
这洞口只能躲一时,我得想办法回到岸上去拿回装备,否则很难离开这鬼地方。
道士的头浮在水面上,在水中泡了这么久,他原本结成块的头发飘散在了水中,就着朦朦胧胧的雾气,显得时隐时现,如同一只水鬼。
不。
应该说简直就是一只水果。
他显然依旧忌讳着弯刀,因此离弯刀所在的左岸比较远,冒出头的位置在靠右的方向。一出水面,那双赤红色的眼睛,便透过雾气盯着我。
靠!
居然还不打算放过我?我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这道士明显是把我当成清风了,也不知当年清风道士,究竟对他做过什么,竟然导致他怨念如此之深。’
出水后,这道士便朝着我所在的位置游了过来,由于距离隔的并不远,因而转瞬就到了洞口的下方。
这洞口离水面并不远,大约只有一米高,道士长臂一伸,双手就搭在了洞口的边缘处。我哪里能给他爬上来的机会,拔出腰间的开山刀就朝他的手斩去。
这道士速度却十分快,我斩左手时他就将左手迅速以手,斩右手时,就换左手,将右手迅速一收,我顿时有种自己在玩儿打地鼠的感觉。
道士的力气非常大,因此即便靠着一只手,他也瞬间将身体给撑了起来,上半身整个人便堵住了洞口,下半身只需要脚一蹬,就彻底上来了。
我特别想一脚将他给踹下去,但这个念头一瞬间便被我否决了。由于这地方太狭窄,我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如果真一脚踢出去,绝对会被这道士扯着脚一起掉水里。
可我如果不这么做,他就要上来了!
怎么办?
我眼角猛地瞥见地面上的粗大铁链,由于铁链位于正中央,因此道士的身体刚好就压那铁链上。当下,我猛地抓起铁链,使劲儿往上一提,道士猝不及防,被身下压着的铁链一带,整个人猛地往后一仰,再一次掉进了水里。
为了防止道士再度爬上来,我半跪在边缘处,双手拽着铁链,将它当鞭子使,搅动下方一片水域,一时间这道士也难以靠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动这铁链时,这洞口后吹出来的暗风似乎加剧了,我忍不住一边搅,一边往后看了一眼,后方漆黑一片,洞口有多长,铁链通向何处,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头绪。
我只能先忽略这事儿,琢磨起接下来该怎么办。
水里有想杀我的道士,岸上有发了疯,同样想杀我的弯刀,我身上除了开山刀和匕首,就只剩下腰间的快挂,快挂里都是一些野外求生的小工具,但靠着这些,想要离开这个洞府,在十月底的北方,穿过布满沼泽和各种危险的原始森林,实在是个相当大的考验。
装备不能丢。
不管弯刀现在是死是活,但我还活着,并且不想死,得想办法拿到岸上的装备。
我和这道士整出来的动静,显然惊到了岸上的弯刀,他一直注视着我们这边,试图想下水,又没有勇气,因此岸边的弯刀显得有些狂躁起来,喉咙里发出一种嘶嘶嘶的声音,仿佛脖子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似的。
暴躁中的弯刀,突然开始干起了一件特别丧心病狂的事儿,就如同拿不到玩具的小孩儿发脾气一样,他开始扔身边的东西,岸边唯二的两个装备包,被他暴躁的一脚一个,全都踢进了水里。
装备包是防水,边缘带气垫设计的,因此其中一个轻装的包并没有沉下去,很快就浮了上来。另一个重装的装备包,则直接沉到了水底。
“卧槽!你大爷的,停下!”惊怒中,我大力的挥动着铁链,其中一下恰好正中那道士的头,估计将道士也打懵了,又或者他发现暂时没有机会上来了,反正这一下之后,他又一次沉入了水底。
这铁链特别沉,我挥了半天也累的够呛,见他沉入水底,倒也松了口气,至少能暂时休息下。
虽然身体休息了,但我这心真累,累的跟狗似的,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装备包,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然而更糟糕的在后头,俩装备包被弯刀踢下水后,他连岸边的唯二的光源也不放过,伸脚就将离的最近的手电筒也踢下了水。
光源减少,周围顿时一暗,只剩下了伸缩管的光源,在暗风中忽闪忽闪,影影绰绰的。
我倒抽一口凉气,大喊:“助脚!弯刀我操你大爷!”我的动静成功吸引了弯刀,总算将他的注意力从唯一的光源身上吸引了过来,伸缩管暂时保住了。这玩意儿燃烧靠的是里面的灯油,和手电筒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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