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二人叙述才知道,昨晚二人都是在回家的路上被四五个人劫路殴打致伤的,因为怕东家担心,昨晚就没去陆府上告知,哪知道今天早上这钱顺连下床都成了问题。
不一会郎中赶过来看了看二人,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开了几副跌打的药,郎中就走了。
人无大碍就好,嘱咐钱顺先休息,陆清远起身就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交到钱顺娘手中,“大娘,给钱顺买些好药和补品。”
钱顺娘推回来,连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少东家,钱顺没伤到筋骨,可用不得这么多银子。”
陆清远没接,说了句“留着吧!”,也懒着推搡,转身带着二驴子和郭大壮就出了院子。
回到瑞兴源的时候,二驴子看着对面的德兴合布庄吐了口口水,问道:“小六爷,咱们啥时候找他算账去?”谁都能想到今天这事肯定跟对门的德兴合有关系,按照二驴子的想法,欺负到自家头上,还能让对门消停了。
陆清远挥了挥手,没接话头,看着自家门面血红一片,安排道:“大壮,你先看着柜台,二驴子和我先把门面擦了。”说完话起身打水去了。
二驴子还想说什么,抬了抬手终究没有说出口,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开始跟陆清远一起清理门面。郭大壮虽然有伤,可是看见少东家都动手干活,自己怎么也不能闲着,拿了一块抹布也跟着收拾。
半个时辰终于弄得差不多,陆清远放下抹布,让郭大壮回去休息一天,郭大壮觉得好不容易才能正常营业,自己的伤也没什么大碍,没必要回去。
既然郭大壮自己觉得没事,陆清远喊过二驴子卸下门板,开始正常开门纳客。
今天明显比前几日少了许多人,这属于正常的现象,听郭大壮说,就这都比他刚进入瑞兴源的时候还要好。
布庄现在平稳下来,二驴子和郭大壮二人就忙得开,陆清远搬了一把椅子在门外坐下,直勾勾盯着开门的德兴合,眼神不自觉的眯上,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小伙子,怎么?有烦心事?”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清远抬头一看,是个老者还认识,正是前些天在百宴楼写下“决断”的那位。“原来是老先生您,快请坐。”连忙换了一副恭敬的脸色,站起身子让出座位。
老者端着茶壶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后也没说话,就盯着陆清远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清远只觉得被盯的有些发毛,开口说道:“的确如老先生猜测,有点烦心事,最近被一条疯狗盯上咬了一口,我在想怎么把狗腿打断。”
“哦!”老者端着自己的紫砂壶对嘴喝了一口,一针见血的问道“一条疯狗就让你乱了心?”
陆清远被老者这样一问,不由得一愣,自己真的被这条疯狗左右了情绪。
老者没往下说,而是转了一个话头:“小子,会下棋吗?”
陆清远点点头,应道:“小时候下过几盘象棋。”
“那就陪我下一盘棋。”说完话对旁边酒楼的伙计招了下手,伙计会意连忙跑回百宴楼取来一个棋盘小方桌放在老者身前。
陆清远摆好棋盘,进房间拎出大壮平时吃饭的小板凳坐在了老者对面。
老者笑了笑,抬手拱了个象前兵,看似自言自语说道:“这棋如人生,走一步看三步是大家,我玩棋五十多载,自认为至多才看透二步半。”
没下过几盘象棋的陆清远,走了步迎头炮,专心听老者讲话。
老者跳马守当头兵,再没在言语安心下棋。
一刻钟不到,老者在损失一马两兵的情况下,憋死了陆清远的将,二人的棋技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要不是陆清欢将死前硬换一马,或许老者不丢一员大将都能杀赢自己。
“一盘棋,重要的不是丢多少子,但是在丢子最少的前提下将死对手,那叫碾压之势。”老者说着话收回自己的棋子,又摆到棋盘上。
陆清远见老者没有要停手的架势,只得硬着头皮将棋子摆在棋盘上继续。
这一盘时间更快,老者能换子绝不留情,最后在车马炮全无的情况,用兵憋死了陆清远的老将,老者抓起堵死将的那颗棋子,说道:“过河卒当车用,看似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兵,往往就能让对门老将无路可走,所以不能小看每一个对手。”
陆清远也早就看懂了老者下棋的含义,仔细品着老者每一句话,“后生记下了”。
老者点了点头,收子摆位,又开了一盘棋,陆清远去房间端出水壶将老者的茶壶又续好了水,然后接着博弈。
对于二人下棋来说,老者是控制整盘棋走势的人,陆清远感觉此时自己也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任由老者控制。这盘棋下的时间最长,有半个时辰之久,最后在一子不伤的情况下陆清远还是败了。
下完棋老者靠在椅子上,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还是很看得上眼前的年轻人,明知道输也耐着性子不撞个鱼死网破,这是一种对长者的敬重,更是一种耐性,在这样的年纪还是很少见,看来陆老二养了个好儿子啊。
“这经商也就和这盘棋同样的道理,我有我的套路,你有你的底线,能不伤和气赢一盘棋的人,能做对手也能做老友,商人看重的是什么,不是尔虞我诈,不是你死我活,是利益。”说着话看了一眼认真听的陆家小子,接着说道:“就跟着下棋一样,其实最难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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