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清苦,侧妃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竟不能受得住,只是在烈王灼灼的目光里,也不敢拒绝。
她做了烈王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自然知道,烈王是愿意她去礼佛的。
他怕死,怕到哪怕渺茫的希望也会相信。
他这身病如今药是顶不住,就想走走福祉,求求佛祖菩萨了。
然而她虽然是“真爱”,然而府中却还是有别的妖精在挖她墙角,怎么能在此时给人机会呢?
烈王面前那都是真爱小白花,内里谁不知道谁呢?只怕她这一离府,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
这才是叫她恐惧的。
不知为何,这侧妃觉得自己春风得意几十年,头一回心生疲惫。忌惮地看了对自己和气微笑的夷安,她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只转头与充满了希冀看着自己的烈王含泪道,“若为了王爷,妾身这条命都愿意不要,更何况不过是祈福呢?”
见烈王目光看着自己越发温和,她顿了顿,掩住了自己的眼睛低声道,“可是,我不放心王爷呀!您在这府里如何,我在山中都不知道,日夜挂念,哪里还能诚心礼佛?只恐佛祖怪罪!”
说完,她便伏在了露出了感动的烈王的膝上哀哀地哭了起来。
清河王妃自然也被这深深的感情感动得不轻,目中含泪,带着楚楚的风姿。
“这都是对父王的心,我明白了。”见那侧妃松了一口气,夷安抹着眼角露出了和气的笑容,安慰道,“只是这个您放心,我都给您安排好了!”
她拍了拍手,却见外头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不大一会儿,几个凶神恶煞的女兵便推着几个窈窕秀美的丫头进来,正是方才守在屋外的那几个,将这几个推在地上,夷安便摆了摆手,命女兵们退去,与惊疑不定看来的烈王笑道,“父王您这儿,我有安排呢?”
“什么?”烈王皱眉问道。
“侧妃不放心您,我得叫她安心不是?”夷安笑了笑,这才悠然地说道,“这几个是侧妃挑出来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最好的还不得紧着父王呀?都给您,在您的身边儿服侍,有自己满意的人在,侧妃娘娘也不必担心父王叫人服侍不好,能一心礼佛。”
“不!”夷安这样慷慨,然那侧妃脸色苍白地尖叫了一声,回头就见烈王果然露出了意动来,不由生出了几分哀切。
她再美,可是也老了,也不新鲜了,水灵灵的小丫头在烈王的面前,哪怕烈王如今有心无力,可是却也……
“左不肯右不肯,您在纠结什么?!还有没有半点儿真心?!说好的做小猫小狗呢?!”夷安顿时不耐,见烈王沉默,心中就鄙夷了起来。
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先有自己,再有女人。当初为了自己的fēng_liú放弃了烈王妃,如今为了自己哪怕一点儿的福祉,舍了一个侧妃,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儿!
“王,王爷……”这侧妃唤了烈王一声。
哪怕夷安再叫人厌恶,可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一切都要看烈王。
烈王无情,她就完了。
“你去吧,就当是为了我。”烈王沉默许久,低头怜爱地拂过了殷切看着自己的真爱的长发,突然眼角一顿,落在她发间的灰白上,之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靠在了椅子上不再多说。
“什么时候父王好大安,就接您回来。”夷安还在微笑说道。
“王爷!”这是一去不回头的节奏,这侧妃想不到要给萧翎夫妇下马威,却不知怎么得叫自己掉进了坑里,顿时又尖叫了一声。
“你安的是什么心?!”萧清眼见不好,顿时跳起来指着夷安喝道。
“掌她的嘴!”夷安嘴角生出了冰冷之色,指着萧清厉声道。
等得手痒痒的萧翎一跃而起,一个耳光劈头抽在了萧清的脸上,就听一声尖叫,柔弱的少女一头被抽得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撞得拿坚硬的红木椅四分五裂,自己伏在碎屑之中,竟头破血流。
“我一心为了父王,你还在这里放肆!这样不孝,父王舍不得,我们做兄嫂的掌你的嘴!”
夷安厉声呵斥了一声,见萧清吐出了一口血来,头上血流得哗哗的,发出了细微的呻/吟,顿了顿,便与一旁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烈王皱眉道,“父王别怪她,侧妃娘娘没见识,教不好四妹妹,叫我说,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多打几回,对父王的心,也就起来了。”
隐蔽地说完萧清不孝,见烈王闭了闭眼往后一翻,仿佛是要死过去,她这才与已经露出了恨恨之色的萧城一笑道,“二哥没说话,就对了,不然,我们还得大耳瓜子给您几个!”
“你!”萧城没有想到萧翎的王妃是这样的绝色,方才看的呆住了,一回神儿,才见母亲与妹妹竟都吃了大亏。
“您一个男丁,不好参合女眷的事儿,况四妹妹这样放诞,日后嫁出去叫人评说,丢得不是烈王府的脸?”见萧城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夷安放缓了声音说道,“我若是二哥,就闭上你的嘴,才是福气呢。”
“二哥再看一眼,我挖了你的眼珠子!”见萧城目光就跟黏在夷安身上一样,萧翎顿时生出了杀机。
“我是想瞧瞧六弟当日,叫我与大哥速速回京的缘故。”萧城伪装强硬地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
他见了这个宋家四姑娘,才明白当初萧翎为何使出手段叫他兄弟二人离开山东。
这是生恐这弟妹的美貌入了自己兄弟的眼,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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