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乾德三年(965年),大将王全斌伐后蜀,有降卒进言:“由昭化县江东越大山数重,有狭径,名来苏,蜀人于江西置栅守之,对岸有渡,路出剑门南二十里,至青缰店与官道合,由此进兵则剑门之险不足恃也。”康延泽曰:“蜀人并力守剑门,若令诸帅协力攻取,而命别将取来苏,达青缰,北击剑阁,与大兵夹攻,破之必矣。”王全斌从之,遂夺剑门关。
上官鼎鼐这些年经过官场不良习气的熏陶,早已没有先祖的遗风,在得知那伙僧兵开始造反后,还是胆量去了三分,不过长期值守于剑门关,也有他的一番作为,为了不想赴昔日剑门关被大将王全斌攻破的后尘,将来被朝廷降罪,这些日子在来苏狭径上急忙设置了一些寨楼,只是多招了一些在寨楼上安置的人马后,粮饷却有点不够用了,朝廷还没运到的粮食和军饷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不得不向成都府的知府吴永麟发出了求助。
成都府的衙署这些日子也忙作了一团,吴永麟收到上官鼎鼐派人连夜加急送来的火漆密信后,便抓紧时间征集拉夫、调配粮食。当越来越多逃难到成都府的异地储户拿着‘半钱’的凭证到成都府的‘五通钱庄’兑换银钱后,‘五通钱庄’的压力倍增,偏偏迟迟没有措姆离的一点消息,似乎他那里出了一点意外的状况。眼看账上的准备金越来越捉襟见肘,庞素秋和另外三家的股东也慌了神,再不拿出相应的策略出来,很有可能激起民变,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稳住这些储户,吴永麟开始限制当日最多对一两以下的银钱进行兑取,大面额一律不予受理,刚开始升斗小民是不能理解的,当治安越来越乱,街上出现越来越多手脚不干净的‘鼓上骚,有些人离开‘五通钱庄’没多久,便差点成了绝户,他们暗自庆幸‘五通钱庄’的先见之明。只是偏偏这个时候,成都府的粮价由原来的一斗二百文钱陡然升到了四百文(北宋末年的一文钱已经赶不上宋初的一文钱,已经存在通货膨胀了,下面写的范仲淹一斗一百二十文是在北宋中期),价格整整翻了二倍,甚至还有狂暴上涨的趋势,简直一天一个价,昨天还捏着买人参的钱,一夜之间很有可能只够买白菜了。吴永麟知道一部分是‘袍哥会’的人暗中搞得鬼,也有一部分是成都府那些大户人家屯粮的原因。即使这些人将粮食拿出来,也供应不了越来越多涌入成都府的外来户。
由交趾传入中土,一年能收两季的占城稻(这个是宋初从越南即‘交趾’由贾贩者、移居者--‘早期华侨’们携至泉州,通过海上运过来的)暂时还在江苏湖州一代推广种植,吴永麟进入成都府时早已过了庄家的播种期,他原本想将占城稻引入成都府,可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只得等到来年了,而且这些日子田里的水稻正在灌浆,离收割至少还有两三个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市场宏观调控在这个朝代是以另外一种匪夷所思的形式进行的,往往让人有些不可理解,官府出面的开仓赈粮,开官仓赈贷只能解燃眉之急,遇到天灾人祸的饥馑之年,一代名臣范仲淹曾经有过这样的做法,当时他推行庆历行政失败后,来到杭州,出任两浙路安抚使兼任知杭州。政治上老熟的他大胆的采用了一些反常规的作法。
第一、他提倡城市居民大搞龙舟竞赛。
第二、他自己率领僚佐们,天天在西湖上举行宴会。以此为榜样,在富裕阶层中推行高消费运动。
第三、告谕各个佛道神庙,趁着荒岁劳力低廉,建材低廉之机,大兴土木。
第四、新建、改造、修缮官府的仓库与官吏房舍,每日役使上千的民夫。
第五,不是压低市场粮食价格,而是由官方出面,把已经迅速腾涌的谷价,由每斗120钱,提高到了每斗180钱。
范仲淹的这一系列措施,当时把一些人弄得莫名其妙。转运使等监司衙门,立即上奏朝廷,控告杭州长官‘不恤荒政,游宴兴作,劳民伤财’。这些罪状,只要一条被追究,范仲淹非罢官降职不可。
范仲淹一句‘有余之财,救济贫者’,便将这些人打发了,当然他老人家还是费了一番唇舌的。
果然,当时相当一部分面临死亡的贫苦人民,得到从业自救的机会。加上江浙地区的粮价上涨,贪利的商人,从四面八方载运粮食来杭州发财,结果随着越来越多粮商的涌入,粮价也很快从高峰上跌落下来。当时,杭州虽然受了大灾,却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后来包拯在江西庐州的时候也这么干过,他做得更绝,完全不对狂暴上涨的粮食市场实施行政干预,听任其市价上升,结果四方商人匆匆运来粮食,很快,米价急剧回落,解救了危机。聪明人办事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最终人家还是把事情完美的完成了,我们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吴永麟知道当初这两位名臣的做法在当下完全行不通,这是由成都府特殊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范仲淹任职所在的杭州,水路四通八达;江西庐州,多平原;外面的粮食进入灾区,易如反掌。成都府却像一个陷入地里的大铁盆,外面的人想进来,或者里面的人想出去,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要不然李白也不会喟然长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了。更何况现在的处境还很不乐观,首先进蜀的陆路可能已经完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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