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位信誉极好的木匠手艺人,每次他会到‘五通钱庄’借一笔合适的钱,到木料场上买下一批木料,回去彻夜赶几天工期,再将这一批打制好的家具卖出去,当日他将借贷的货款按照本息全还到‘五通钱庄’,隔日他再将上浮了两成的木料钱借出来,如此反反复复,这位木匠手艺人后来用的木料越来越好,加上他的手艺原本就无可挑剔,他的信誉额度很快便达到了二千两。‘五通钱庄’私底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超过一千两的大额贷款,必须得方黄薛余四家老爷和吴永麟的亲笔签名和印章,方可把这笔钱贷出去,当这一笔数目不大不小的二千两按照正常程序借出去之后,这位木匠手艺人却因为连日的劳累一病不起。原本‘五通钱庄’钱庄借出去的钱按六厘到九厘之间的浮动利息来算,和木匠手艺人获得的利润相比,其实这点利息算不上什么,只是当他病倒之后,这笔账就不能这么算了。‘五通钱庄’为了鼓励借贷的商人快速还款,对于还款利息也有相应的优惠,比如那些还得快的,自然能拥有更低的利息--六厘,还得慢的,付出的利息要相应的多一些---七八九厘。眼下对于这位还不起欠账的木匠,他的病拖得越久,意味着他将当初的借款还到‘五通钱庄’时,那笔好看的数字足以让这位手艺人一命呜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可厚非,更何况双方在当初早就拟好了契约,按了红手印,‘五通钱庄’按当初的契约严格执行,这里面并没有什么错。
只是当‘五通钱庄’的钱丁,就是专门负责催还欠款的人,当这个钱丁按图索骥找到这家木匠手艺人的府邸时,先是闹了一个笑话,当这个钱丁大摇大摆的拿着账簿据理力争的冲进去的时候,被那户人家的狗撵了不下十多里路,之后遇到一条齐膝的河,这才勉强逃过了一劫。这个钱丁并不气馁,硬的不行来软的,在这间恶狗挡道的大宅外围蹲守,打听了三五天,摸出了这家老爷离家的时辰,便在村口将这位老爷的牛车拦了下来。当时这位老爷便被这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气得吹胡子上脸,当钱丁拿出这位老爷根本不知道的所谓的契约时,这位老爷当时捅死这个钱丁的心思都有了,自己良田百亩,家资丰腴,妻贤子孝,这不是赤裸裸的讹人嘛,就在双方争持不下的时候,这位老爷身旁一位精于世故的老管家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原来签署契约的此人非鄙人,老管家记得那人给家里送过一批定制的木器,而老管家恰好记得此人的地址,毕竟他曾经到这位木匠的家里亲自去考察过。原来木匠起家的时候没有一间像样的门第,他不得不借助于这样一位主顾李代桃僵的获得了‘五通钱庄’的第一笔小额贷款,后面更没有改的可能了,这才闹出了这样一个笑话。
当钱丁赶到那位木匠手艺人的家里时,不幸的悲剧还是发生了,钱丁在那家被冒名的老爷那里耽搁的这几天里面,木匠手艺人早已一命呜呼,而这几天又刚好跨了月,老木匠的家里人在木匠临终前才知道他欠着‘五通钱庄’一笔连本带息的大钱,木匠的后人也记得‘五通钱庄’的好,知恩不忘本,这些日子勉勉强强刚刚好凑足了该还的款子,只是当钱丁赶到家里对他们说还有一个月几十两的利钱还没还的时候,木匠的后人和钱丁大吵了一架,钱丁最终搬出了吴檗这位背后大佬,木匠的后人才不得不忍气吞声,偃旗息鼓,息事宁人,当时这事在十里八乡闹的很大,这位钱丁又怕担责任,言语上占着理又冲,围观的人又多,弱者自然同情弱者,‘五通钱庄’声望因为这件事大打折扣,即使吴永麟和庞素秋后来相应的到木匠家里道歉、还礼,吴永麟甚至私人掏腰包还了这笔息钱,只是木匠家里人早已有了罅隙,吴永麟这一记盲羊补牢在外人看来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作秀的嫌疑,至此之后,‘五通钱庄’门前早已不如先前般车水马龙。
看着‘五通钱庄’大发市利眼红,另外一家有着官方背景的‘五运钱庄’应势而生。
吴永麟隔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摸清楚了‘五运钱庄’的背景关系,这里面居然将四川唐门,提刑司,袍哥会,转运使,铸钱司,三个官方部门,两个江湖门派都卷入了进来,人家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五通钱庄’和‘五运钱庄’相比简直是胳膊遇到了大腿,让方黄薛余四家的人甚至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让吴永麟更想不到的是,木匠事件背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整起事件更像一场精心设计起来的阴谋,这一场钱庄的危机似乎是针对他而来的。
出了木匠事件后,原本‘五通钱庄’的借贷商户纷纷流向了‘五运钱庄’,面对更低的利息,升斗小民哪有不动心的,庞秋霞看着星辰寥落的‘五通钱庄’已非昔日,早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偏偏这位吴知府当成没事儿一样,咬紧利息不放松,每日居然还有那个闲情逸致继续给她讲一些钱庄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早已非昨日吴下阿蒙的庞素秋依然对‘拆借’‘异地存储款’听得云里雾里,吴永麟这些超前的理论对她似乎暂时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我的吴老爷,要不我们也把借出去的利息降下来吧?甚至可以比他们更低。”庞素秋这个当家人哪里受得了‘五通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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