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娘从小是在风月楼长大的,也许是看透了人世间的真真假假虚情假意,除了王诗仙那个带着某种目的来的儿时伙伴,懂事后真正走入她生命里的男人其实没有一个,对于段和誉的喜欢,仅仅属于那种没见过好东西便立马想把那东西收为己有的占有欲。
对于那个带给她无数困扰痛苦却没有一天真正养育过她的那个男人,哪怕她多么想上去当着所有曾经骂过她‘野种’的坏孩子指着那人骄傲的喊上一声爹,她却倔强的按照娘亲的叮嘱忍下了这默默没有任何名分的苦果。
她何尝又不知道王诗仙是她的姐姐,又何尝不知道王诗仙给她一串糖葫芦是出自某人的授意,不管只有四岁的王诗仙是不是真心的,风十娘知道如果不将那串糖葫芦吃尽肚子里,躲在暗处的一男一女一定会暗暗的伤神,如果能让他们这对不得已的鸳鸯同时高兴起来,她愿意把这串其实她并不喜欢咽下去的糖葫芦吃到肚子里面去。
风十娘不懂娘亲,为什么她喜欢一辈子待在风月楼不去为自己的将来争取一下?难道就因为自己这个‘野种’来历不明?长大了才知道,如果未嫁人之前在风月楼怀上孩子,这里面就完全说不明白了,说不明白是因为很容易由一件事情牵扯出另外一件事情,甚至由一回事变成另外一回事,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哪怕当事人矢口否认,甚至说得冠冕堂皇,只会越描越黑,因为当上清平官的他需要她作出一定的牺牲,她最终选择了隐忍,并悄悄了生出了他和她的孩子,而当上孩子的娘之后,拒绝了他所有的好意,依然在风月楼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一个孩子,而风十娘成为了一个倒夜香的女人的小跟班。
长大之后,她和王诗仙越来越亲,她喜欢王诗仙的真诚,她也能和王诗仙说得上话,王诗仙也从来没嫌弃过她的身份,哪怕她怀上了段和誉的孩子,依然能像个小女孩一样和风十娘叽叽喳喳的闹个没完。当王诗仙有一次哭哭啼啼的告诉她爹走了之后,风十娘只是调笑她为何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只是无意中看见王诗仙头上戴着一朵白花,手臂上箍着一截孝帕后,她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蛰了一下,那个时不时在自己和母亲最困难的时候暗中救济一下她们的男人,就那么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当她踉踉跄跄歪歪倒倒的走进娘的房间的时候,她看见了坐在床沿边早已哭得快岔气的女人,在俩母女偷偷的到男人下葬的地方呆了一段时间后,母亲再也没能起床,她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病倒了,风十娘知道娘或许这些年只是靠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仰而活着,当娘那根心里的支柱倒掉的时候,她便再也站不稳了,此后的数天娘再也没能吃得进东西,在某一个早晨,风十娘发现床上的娘再也没一点呼进去的气,她原本热乎的身体变得硬邦邦冷冰冰的,她就那么一声不响的离她而去,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风十娘说上,风十娘发现娘走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微笑,一个她很多年后才懂的微笑,娘亲可能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和他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娘下葬的前一夜,风十娘在心里诅咒过千遍万遍的那个女人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当她说出那句‘她比我幸福,他们俩这一前一后走,说不定赶得上一起投胎呢,生个好人家,就能做得成夫妻呢,哎,我这么活着,只有羡慕他们的份了。’后,哭得稀里哗啦的,风十娘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是王诗仙的母亲,一个最后允许风十娘母亲尸骨葬在王成身边的一个胸怀大度的女人。
段和誉在她心目中是一个特别的男人,她有点喜欢他,但却羞于启齿,毕竟双方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哪怕王诗仙真心实意的想撮合他们两人,她一直对段和誉是心怀敬畏之心的,在皇宫里帮王诗仙带段素贞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之后,她反而把对段和誉的感情冲淡了,她看得出来,那个男人无论心里还是眼中只有她那个宝贝姐姐王诗仙。
高风的出现也许算是命中注定,她第一眼看见这个段和誉身边形影不离的英武不凡的侍卫的时候,她脸红心跳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用眼角的余光也能感受得到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眼光也是灼热的。
风十娘后来和高风越走越近,这个被高泰远收养的义子,正和高泰远的初衷越走越远。他会带着她同骑一匹烈马疯狂的在山林中奔跑,任凭山风刮去埋在他心头的烦恼;他会教她射箭,她会故意把很简单的一套动作复杂化,让自己能在他的怀中呆得长久一点,她迷醉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股阳刚之气;他会端午节带着她在河边放上河灯,乞求上天保佑他们的爱情...
高氏的一场火烧掉了两人所有的希望,她知道他明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她说愿意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只是他觉得那样走了让段和誉怎么办?所以他最终选择了留下,男人与男人之前的狗屁情义她不懂,所以她在他葬身于火海之后,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她恨所有天下的男人。
在被七十二峰的一个老大抓到山里去做压寨夫人之后,她把以前在风月楼耳濡目染学到的对付那些臭男人诡计都一股脑的施展了出来,她变得越来越放浪形骸,只是谁又能理解一个孤独的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暗哭泣的心如刀绞。
竹叶青,当所有人都这么称呼她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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