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孤月照影,两个鬼魅般的影子从丽水寨高大寨门后钻入了一辆原本用来拖煤矸石的牛车之中,那辆牛车的中段似乎有几块隔板,隔近了一看,原来是原本用来防止煤矸石从周围滑落而削的一些竹制栅栏,此时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牛车中的随意堆放的栅栏中混着两个几乎与车板上融为一体的黑乎乎的两个人影。
此时正是子夜十分,也许是习惯了这些人这个时候离寨,困顿不堪、眯缝着眼睛的守卒根本没往这几辆牛车上瞧上一眼,便将头颈上的钥匙插入了锁孔之中,咔嚓一声,一阵沉闷的金属拖着地发出的嘎啦嘎啦的声音响过之后,牛车在寨门的另外一面缓缓离去,守卒再次回到了被窝之中,一切再次归于沉寂。
原本马车上的两个黑影一跃而起,两人冷不防同时打了一个机灵,原来两人浑身身无寸缕,清洁溜溜,黄河,黄沙两人看着对方如黑刹鬼魅般的尊容,忍不住哑然失笑,亏得高千尺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如果是拖潲水的马车,他们岂不是要藏到那臭不可闻的人黄污秽之中,想起如今的万幸,两人拔凉的内心似乎好受了一些,匆匆在旁边的河水中洗了一下身子,便冷栗栗和原本赶马车的那人挤在了一起。
“高老,你为什么不用您那辆至少还有个车厢的马车呢?搞的我们像做贼似的。”
“这不你是你说过一切要神秘的进行吗?这样掩人耳目的方法我可是想了一晚上呢。”
“那你也不用让我们哥俩光着身子喝西北风啊,我这身体还不打紧,你看看黄河那熊样,鼻涕早已逆流成河了,他还一吸一吸的,真想揍他一顿,喂,你就不知道废物利用一下?”
“混账东西,你说谁是废物?”
“高老,别介啊,我这没说您呢,我在说你身上穿的这件破衣服。”
黄河心领神会的将整个脸埋入了高千尺一半的衣袖中,接着一阵鼻鼾之声震溃欲聋响起在两个无辜人的耳畔,两人几乎欲作呕,高千尺更是有苦说不出,兔跃鹄飞,他像一只发怒的公牛般羞愤的从另外一辆牛车上剥下车夫的衣服穿上,再将那人一脚踢向了别处,他是实在不愿意和黄河、黄沙这俩喜欢恶作剧的家伙呆在一起了,关键还不能得罪这两人,要不然金缕衣、金竹简的大事将化为泡影,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更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两兄弟刚刚借故支开此人之后,这才开始聊着一些悄悄话,黄沙忍不住责怪了一句:“你是吃饱了撑的?非得和我出来受这罪?你是驴脑袋?”
“当时我们三兄弟撮土为香的时候不是发过誓嘛,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四爷如果不是走不开,说不定早就脱完衣服钻到这黑不溜秋的牛车上来了,兄弟跟着你,还不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他奶奶的,这大半夜的,你还别说,浑身冷飕飕的,老子嘴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有口酒暖暖身子,也不知道有多惬意。”
“你个仙人板板的,平时喊你多动一动,你非得像个蚕蛹躲在被窝里赖上一整天,猪都快赶不上你,人家至少知道在笼子里咬咬自己的尾巴,转转圈,甩甩膘,你啊,我送你一个绰号,睡神。”
“秒极秒极,我自岿然不动,快活似神仙,唯我独一份,哈哈哈。”
黄沙对于他这天真烂漫的性子实在无可奈何,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装嫩,简直一个活脱脱的老顽童,如果不是黄沙的坚持,黄河这已经快五十的糟老头子绝对不会介意喊他一声大哥。明明是人越上了年纪,睡觉的时间会越来越短,他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倒头就能睡着,睡神之名实至名归。这不,刚刚才笑完,便倒在黄河的肩头呼呼睡去,也不知道又和哪路神仙下棋去了。
山路崎岖难行,坐在牛车上颠簸不已,黄河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享受着他的周公之梦。相比较黄河,黄沙也许是在丽水寨中待久了缘故,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只是打头的那人似乎迷了路,车队一会往东,行得数里,接着又往南,又马不停蹄的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而后接转而下,周围漆黑一片,早已让车上的黄沙迷失了方向。
“他们在带我们兜圈子,我们离原来洗身子的方向并不太远,大概有一里路的样子,我觉得他们或许会觉得不过瘾,会继续下去。”黄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或者他根本就没睡着过,他笃定的说完这些之后,让黄河这睁眼瞎赞叹不已。
黄河这老顽童一本正经的时候表情他是见过的,满脸严肃,不苟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分析丝丝入扣,鞭辟入里,黄沙曾经问他以前的身份,他却用一句打哈哈的‘一个孤老头子’给蒙混过关了,既然黄河不愿意讲,黄沙好像没必要逼着对方讲出来的道理,自己不也是用一个化名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嘛,大家半斤八两,这事既然没必要捅破,就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
果不其然,这些人似乎在兜够圈子后,便朝原本那条行过来的路上一直往西而去,黄沙这时才明白高千尺为什么要深夜出来了,或许这里面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更不想让人发现他即将到达的这地方的真实位置。
“到这里其实只需要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他却带我们整整溜了四个时辰,我到要看看,他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你这扮猪吃虎的境界我自愧不如。”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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