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吼着,大雪像从簸箕上被倾倒似的泼向了这一片密林,往前看去,完全遮住了视野,在大自然面前,人显得那么的渺小。有点经验的猎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是不敢远行的,白皑皑的雪花下面会有很多的陷阱,一旦陷下去,可能就再也爬不上来了。
雪总算停了,原本的痕迹完全被抹平了,似乎昨夜的那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一老一少在山神庙的周围寻找着是否有活下来的生机。老的道骨仙风,气虚雄浑苍劲,不怒自威,背后却背着一把很不起眼的镔铁刀;小的约莫十五六岁,正气凛然,器宇不凡,小小年纪居然使一把沥泉枪,枪身好像经过特殊处理过,上面有一处处螺纹,视乎可以伸缩自如。
当一次次翻起铺盖般的积雪,问着阵阵扑鼻的血腥味之后,老人阻止了少年的鲁莽行径,开始环顾四周,最后望见一片有点凹陷下去的积雪,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老人轻点雪面,如蜻蜓点水般疾驰而去,少年也毫不示弱,虽然没有老人那么飘逸的身形,但也紧跟他的脚程,不一会的功夫,就追上了进入一处山洞中的老人,少年离洞口不到几步距离的时候,便听见了一人如泣般的悲鸣。
“周老英雄,你来迟了,整整一百多位有血有肉的汉子,就那么没了,就那么没了。”浑身血淋淋的孙连方说出这些后,胸中一股怒气难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旁白的尹天仇忙上来劝阻他别动怒,先调理好身体。
在外面的少年反而不敢进洞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贪嘴,自己也不会得了痢疾,又怎么会迟到一天,想起这些,他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老人只是对着他瞪了一眼,旋即对旁边的尹天仇问道。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晚辈尹天仇。”尹天仇此时也不隐瞒,居然对着这位老人道明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英雄不问出处,小兄弟能否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告与老夫?”老人似乎已经识破了尹天仇的真实身份,对于前世种种,他比任何人都能看得开,只要能这次聚在一起的,过去的一切又能算得了什么,而且那笔糊涂账,谁又能真正的说得明白。
“是‘崆峒派’的‘君子剑’胡廉庸,他策划了这个阴谋,将所有的英雄好汉引到了此处,然后与西夷兵勾结起来,将所有的人掩杀了。”尹天仇说完,双眼露出复仇的火焰。
老人不置可否的望了望孙连方,他知道如果单凭尹天仇一面之词,而且两人似乎还有些个人恩怨,虽然与‘君子剑’胡廉庸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据说此人颇有侠名,倒不至于做出如此十恶不赦的罪行吧。
孙连方最后的证实早已打破了老人对‘君子剑’的原有印象,老人气得拳头捏的关节爆响,本来宠辱不惊的双眼露出炽烈的火焰,旁边的少年更是怒发冲冠,将沥泉枪‘突’的一声就插入了旁边的大石中,让尹天仇倒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少年竟有如此深的内力。
此后的几日,四人结伴而行,将孙连方和尹天仇安排妥当之后,老人对少年说:“飞儿,和师傅到西夷军中一起去取了那卖国求荣的项上人头,怕不怕?”
“师傅,徒儿正愁使不出这股憋屈劲呢,如果能陪师傅一同前往杀敌,是徒儿的荣幸。”少年英姿勃发,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那好,徒儿切不可恋战,听闻那拓跋吾宗为西夷的第一高手,一把清风枪打遍西夷无敌手,我们此去只是取‘君子剑’胡廉庸的狗头,待大事成,必须速速退去。”
“徒儿谨听师父教诲。”
月黑风高杀人夜,西夷的军营中此时却热闹非凡,今日这些官兵正为昨日剿平了那伙贼人喝的昏天黑地,外围的哨卡比平时也松散了很多,当两个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胡廉庸所在的大帐的时候,把他的小命都快吓飞了,还好自己那帮兄弟在自己周身,看见对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更是信心大增。
拓跋吾宗一直视拓跋严烈为天之骄子,对他更是宠爱有加,这次爱子被贼人打成重伤,更是痛心疾首,这两日一直在旁边悉心呵护,直到今夜拓跋严烈伤势平稳下来后,这才安下心来,但这两夜几乎都没合过眼,偶尔只是在塌侧打个盹,所以今日的酒宴他也没怎么参与,只喝了一杯酒就匆匆赶过来了。
此时拓跋吾宗听见外面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唯恐有失,连忙吩咐副将取了自己的随身甲胄,提起自己的清风枪,急匆匆的扑将过来。
胡廉庸看见旁边的少年退出账外,看见那人除下面罩的那一刹那,早已大惊失色的叫到:“你是陕西大侠周侗?”
“少说废话,今日你这条狗命必须卖给老夫了。”周侗说完的一瞬间,背后的镔铁刀已不知什么时候在手,风驰电掣般朝胡廉庸扑了过去。
“给我杀了这个糟老头子,给我挡住他。”胡廉庸知道此刻在军营中,只要稍微抵挡一阵,自己的援兵就能赶到,这人武功再强,又怎么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忙取下身侧的宝剑,等待着机会。
当先的一人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就被周侗的镔铁刀分成了两段,那把镔铁刀还是一把未开过锋刃的一段刀,只有开了刃的刀,才可以称之为二段刀。怎么会说成是分为了两段?周侗挥刀的劲力霸道的十分匪夷所思,镔铁刀碰到那人的脖子之后,直接如砍菜切瓜一般,将那人的脑袋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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