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长时间了?”
“也没,二哥坐。”屋里就他们两个人,章时年帮着拉开椅子。
“自家兄弟,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章时年轻笑,“如今大哥不在家,有些事情我是想和二哥说说。”
季方南看他这姿态,就是找陈安修谈话的事情把他惹恼了,先行开口说,“那事情确实是我这当哥哥的鲁莽了。不过既然吨吨是我们家的孩子,让别人一直养着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安修不是别人。”章时年淡淡的说。
季方南终于觉察到情况与他想象中有出入,“老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陈安修不就是吨吨的养父吗?还有其他的关系?
“安修是我想携手一生的伴侣。”
季方南再沉稳,遇到这种情况也无法冷静了,他沉声问道,“上次在家里说,要找个男人过一辈子,就是这个陈安修?”
“就是他。”章时年的情绪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他这话一出,两人面前的红木桌子被季方南拍地砰地一声,“老四,你鬼迷心窍了是不是?那孩子可是和君恒一样的年纪。”他以为老四即使是看上一个男人,也定是与他身份和阅历差不多的,谁知道竟然是个乡下的毛头小子,当然他没有歧视乡下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身份相差如此巨大的两个人真的能生活在一起吗?
“陆碧婷的年纪和安修也差不多。”
“陆碧婷能一样吗?她是陆家的女儿,自小又在国外留学,多少应该能跟得上你的脚步,差不多的背景,相处起来应该也容易。”见章时年明显不赞同,季方南又说,“当然你不喜欢陆碧婷也行,我们家也不需要你联姻,找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不难吧,你怎么就想起找个男人过日子了?”
“男人女人对我来说没都没差别。”
季方南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老四,你这么说,是认定陈安修了吗?”
“希望能得到二哥的祝福。”
季方南一甩袖子,“这饭我吃不下去了,你自己吃吧。”再谈下去,他怕自己会掀桌子。
“二哥,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你和大哥不用事事为我担心,二哥的心意,我明白,三哥三嫂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季方南停住脚步,脸色稍稍缓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四,这件事我以后不再插手就是了。”都把那件事抬出来了,可见是真的认真了。
“谢谢你,二哥。”章时年主动给他倒杯酒,“咱们兄弟俩喝一杯。”
*
暑假里山上的游客果然骤然增多,幸亏他们提前又扩建了小饭馆,就是这样,还是经常慕名吃饭要排队的,陈安修让人在院子里放了两大桶汤水,一桶是绿豆汤,一桶是山楂水,都是免费的,有客人来了,自己拿碗盛就行,也不用大热天的白白干等着,此外,店里还准备了一些黄鳝笼子,粘知了的杆子和面筋,小饭馆的后面有山也有河,抓来的黄鳝和知了都是归自己的,愿意带走也行,愿意在这里现场加工吃了也可以,油炸的知了,葱爆的黄鳝,都是最时鲜的美味,走的时候再捎上七八斤正宗的东山桃子,真的就不虚此行了。
天气热了,山上的蔬菜也长得快,一旦来不及采摘,就老了,趁着午休没人吃饭的功夫,陈安修摘了好些豆角和茄子,在小饭馆后面的空地上扯上绳子,豆角三五根一捆,扎起来,挂在绳子上,茄子切片,放在竹编的大簸箩里,同样放在太阳底下晾干,留到冬天,用茄子干和干豆角炖肉吃,别有一番滋味。
拇指长,薅下来的小黄瓜,顶着小黄花,最适合腌咸菜,放盐,糖,白酒,还有炒香的芝麻,密封在坛子一周就能入味了,早上喝点白粥,拿它配正好,清清爽爽的,还开胃。
陈安修把腌好的黄瓜坛子搬到墙角,洗洗手在案板上切了几片土豆。
“吨吨过来。”
“还贴啊?爸爸,很难看。”吨吨脑袋上顶着土豆片,不情愿地蹭过来,现在暑假,他不上学,几乎天天跟着陈安修待在小饭馆里,只有中午会去建材店里睡午觉,陈安修试做新菜,他跟着尝,最近明显长胖了,在脸上捏一把都是肉,脑门上的药布已经取下来了,不过留了道疤。
陈安修本来想男孩子脸上留一点疤是勇敢的象征,陈妈妈骂他胡闹,于是他最近正在努力把吨吨额头上的那道疤去掉,秘诀只有一个,天天贴鲜土豆片。
“好像是淡了一点,再贴几天应该就不见了,你再坚持坚持。”陈安修把那片已经没什么水分的揭下来,重新贴上一片新鲜的。
贴完以后,陈安修自我欣赏了一会,啧啧称赞说,“其实还挺好看的,三眼神童,以前也是这样糊着他额头上的那只眼睛的。”
“真的吗?”吨吨信以为真,跑去照镜子,可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这副脑门上贴着土豆片的造型多么好看。
“你们父子两个在说什么呢?”陈妈妈端着一个盆子过来。
“妈,你怎么过来了?”
“上午跟着你三婶去前村葡萄园摘的葡萄,拿过来吃你们尝尝,都洗过了,玫瑰香,很甜,你三爷爷他们呢?”
陈安修幸灾乐祸的欢呼一声说,“他们没口福,都回家睡午觉去了,正好我们自己吃。”
陈妈妈放在桌上,也在一旁坐下,笑说,“我搬了一盆子来,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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