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玉瑶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吴管事身为相府大管事,陪在肖相身边多年,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头一次遇到这么难解的难题。
“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们姑娘了?”吴管事皱了皱眉,这玉瑶上来就哭,明显是被人欺负了又不敢回手的模样啊!难不成在相爷如此明显的示意下,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衣熠面色沉重,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受重视的小院子竟也有他人的耳目。
这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衣熠皱了皱眉头,没个定论。
“姑娘,您怎么在这里?”玉瑶从拐角的回廊走来,看到的就是衣熠在厨房门口发呆的模样,不由好奇道。
“嗯?”衣熠微微侧头,玉瑶挎着个装满蔬果的竹篮,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闲来无事,闲逛着就走到这儿了。”衣熠决定先不声张,就没有告诉玉瑶自己之前发现的一切:“倒是你,跑到哪里去了?”
“哦,这不是月中了嘛,咱们院里的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婢子就去吴管事那儿领了些新鲜的蔬果,姑娘要不要尝尝看?据说今天送来的果子格外甜呢!”玉瑶摇了摇挎着的竹篮,很是期待。
“你嘴馋就洗两个吃,可别又打着我的名号来掩饰。”衣熠捂着嘴笑了。
玉瑶再是成熟不少,也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的丫头,也会有些小女孩的心性。
“姑娘……”玉瑶的小心思被衣熠拆穿,脸上似红透的苹果,不依的撒着娇。
“好啦,既然想吃,就快去洗一些来,也让我尝尝,是什么果子,竟让我们的小玉瑶馋成一只小猫。”衣熠笑着打趣。
玉瑶被自家姑娘这么一说,更害羞了,举着竹篮半挡住愈发红透的小脸,一路小跑着冲进小厨房,看她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见衣熠的。
衣熠打趣了一番玉瑶,心情也轻松不少,也知道玉瑶的性子,也就没有等她,缓步走了回去。
明日就要面见众谋士了,她还要好好规划一番。
再说到叶飞飏,从衣熠处回去后,总有些心神不宁,好似落了些什么,可仔细回忆遍自己与衣熠的对话又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头,只好先将这担心搁置一边,恰逢宋何有事相询,转念间也就忘了此事。
只这一个疏忽,便给了衣熠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一夜无话。
翌日,衣熠起了个大早,不等玉瑶前来叫门,她便已洗漱妥当,直到玉瑶进房,为衣熠更换衣装。
“姑娘,今日可是要穿这件水绿衣裙?”玉瑶一手举着一件衣裙,犹豫半晌后,才纠结的将左手前伸,试探道。
衣熠扭身看了一眼,水绿衣裙的做工虽然精致,上面也没什么花纹,正正应了自己既要低调又要庄重的要求。
可……
总觉得哪里还达不到自己的要求。
衣熠想到此,嘴里的那声“好”也就吞了下去,向玉瑶摇了摇头。
“那……”玉瑶缩回手,又看了看右手的淡红色衣裙,同样举了起来:“姑娘可是要穿这件衣裙?”
衣熠歪了歪头,水红色的衣裙是入府后叶飞飏叫来制衣铺的掌柜给做的,也是昨日收到的几件衣裙中的一件。
这件衣裙是其中最出挑的一件,无论是做工还是图样,都让她很满意。尤其是这件衣裙的气势,宽大飘逸的袖袍,八幅精致的裙面。
这件衣裙若在正经场合穿起来,确实很出挑的。
只是……
正因为是叶飞飏找来的掌柜为她做的衣裙,再是怎么繁复精致,却总是逃不开一个“巧”字。
讨巧、卖巧。
衣熠心里冷哼一声,那掌柜还真是将叶飞飏的喜好摸得准准的。
若是她穿这件衣裙去,究竟是为自己才华正名,还是为讨叶飞飏的欢心?
“这个不行。”衣熠果断摇头。
“也不行?”玉瑶惊讶了,在她看来,这件衣裙已是姑娘所有衣裙中最出挑的了,若是这件还不让姑娘满意,那些剩下的衣裙,别说姑娘了,便是自己这关,都是过不去的。
衣熠不管玉瑶的纠结,扭头去看铜镜中的自己——峨眉轻扫,朱唇殷红,发髻也梳理成较为清秀讨巧的飞仙髻,左右的鬓簪也都是通透的玉石。
一切都只为不张扬,不凌厉。
但,这是她想要的吗?
衣熠本是平静的心,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她突然伸手,卸下钗环,解开发髻,擦掉朱唇,洗去铅华。
这流水般流畅的动作,吓到了还在衣箱前挑挑拣拣的玉瑶,她看着自家姑娘将自己的成果逐一去除,愣愣的回不了神。
“玉瑶,去找吴管事,让他给我备一套新的男子衣衫。”衣熠重新坐在了铜镜之前,边梳理着如瀑长发,边如此吩咐。
“男子衣衫?!”玉瑶大惊。
她明白,大黎和宁国风俗不同,大黎的女子向往自由,宁国的女子却更关注礼教。懿敏公主是大黎女子,行事作风再是小心,也免不了带上一些大黎的习惯——就这,就已经够吸引眼球,令人瞩目的了。
可是明目张胆的要换上男子衣衫去与男人议事?
这种事情,就是在大黎,也足够惊世骇俗!
“姑娘……”玉瑶踟蹰着,脚步迟迟不肯迈出去。
“吴管事身为相府大管事,里里外外的事务都少不了他的人,让他去帮我弄一件新的男子衣衫,也不过是信手拈来,你且放心去。”衣熠不知玉瑶犹豫什么,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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