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切莫如此,小人不过是一名杂役,可当不得玉瑶姑娘的赔礼啊!”小六突然有些感动,像他这样的仆役,在主子面前也不过是个蝼蚁般的存在,何曾受过他人的尊敬?更别提让玉瑶这样主子身边的红人像他赔罪了!
“哦?”肖相的眼神里充满着不信任:“既然不是你的,这玉佩怎会缠在你的腰上?”
“此事……说来话长。”衣熠故作迟疑,似有难言之隐般,吊足了肖相的胃口:“此玉佩原是小女子在路上游玩时无意中得到的,本是看着样式独特。可拿到家中,越是看下去就越觉得熟悉,所以便一直留在身边了。”
“游玩时得到的?”肖相盯着衣熠看了好一会儿,那双鹰眼似要把她看穿一般,就在衣熠即将维持不住镇静的面具时,肖相才放过了她,垂首去看他手中的玉佩去了。
“那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是从什么模样的人手中得到的?”肖相轻轻抚摸着玉佩,似乎在抚摸着这世上最珍惜的物事一般。
“时隔许久,具体什么模样倒是忘了,只是依稀记得,应该是位慈祥的妇人赠予小女子的。”衣熠装模作样地侧头想了片刻后,微微摇着头回道。
“慈祥的妇人……”肖相嘴里默默念叨着,眼眶却越发见红,突地,他笑了起来,可他笑着笑着,眼泪却一大颗一大颗地流淌下来。
“相……相爷?”衣熠不明所以,为何肖相看到这块玉佩竟会如此失态?究竟这个毁她家国的男子与她的父辈有着什么血海深仇?这块玉佩里,究竟藏了怎样的故事?
这一切的谜团深深牵引着衣熠,让她如坠雾中,迷迷茫茫,不知前方。
“……没事。”过了好一会儿,肖相才擦干自己的眼泪,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微笑,道:“这个玉佩,你……可以先放在我这里一段日子吗?”
“这个……”衣熠有些犹豫,这个玉佩可是阿姊交给自己的,对她来说,它的意义并不止于一件配饰那么简单。
“女公子请放心,鄙人绝不会占为己有,只是……对这块玉佩有些眼缘,想留在身边把玩一些时日,若女公子不急用的话……”肖相越说声音越低沉,最后几个字衣熠甚至都没有听清。
衣熠心里不想出借,可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是肖相。衣熠的那一丝犹豫最终也被自己心里那慢慢生长的野心给吞噬了。
“当然。”衣熠笑得很真诚:“相爷若是不嫌弃,这块玉佩小女子可以一直存放在您这里。”
“好,好,好。”肖相听了衣熠的承诺,欣喜不已,再抬头去看衣熠的模样,越发的觉得熟悉了。
面前这个女子,一定与那个人有着什么联系。
肖相在心里如此肯定。
不止是面前女子的样貌,她的行为举止、性格品行,都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极为相仿,而且她身上还有这块玉佩,这极为重要的玉佩。
况且,他也并没有忽略她话中的那句“越看下去就越熟悉”。
要知道,能谈到熟悉这块玉佩的,除了他和那个人之外,怎么会有其他人会深究这块平凡无奇的玉佩呢?除非……除非她在儿时曾见到过这块玉佩。
而谈及到这点,又是谁会特意把这块玉佩拿到她的身边,诉说着它的故事?又为何要特意告知她,这块玉佩的故事?
肖相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当年的事情里一定有他忽略掉的事情,他甚至隐隐的,有了一些期待。
但正当他想要深究下去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相爷,时辰不早了。”吴管事的声音透过门扉传了进来。
衣熠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天色,心中又暗自盘算了一下时间,没等肖相开口,便很有眼色的屈膝行礼:“相爷公事繁忙,小女子先行退下。”
“啊……嗯,好。你……”肖相的语气一顿再顿,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既有着激动,也有着胆怯。
“……退下吧。”
最终,他还是如此说道。
衣熠退出房门不久,肖相就急匆匆地出门上朝了。
衣熠站在廊下的一侧,看着他们逐渐走远,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姑娘这是怎么了?”玉瑶在一旁轻声问道:“可是相爷说了什么?”
“只是……”衣熠犹豫了下,又摇了摇头,果决道:“没什么事。”
玉瑶被自家姑娘这反反复复的情绪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将事情往乐观处想:“无事就好,对咱们来说啊,这无事可不就是好事!”
衣熠笑了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径自向自己居住的小院儿行去。
“姑娘?”玉瑶纳闷地看了看自家姑娘,又向身后肖相离开的位置看了看,一头雾水的跟上衣熠的脚步,向着小院走去。
衣熠一行人还不等回到小院的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院门处站着一个人。
“姑娘,那不是叶公子身边的侍从吗?”玉瑶上前几步,遥遥指着院门处的人,向衣熠说道:“他怎么来了?”
衣熠也同样纳闷,经过今天一事之后,她就已经看出了叶飞飏对待自己的态度与自己的预期是不一样的。
既然他选择与自己保持距离,此时又为何让他的侍从来这里呢?
衣熠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也拦住了想要上前质问的玉瑶,略略整理下衣裙后,走向了那名侍从。
“喂!你!”玉瑶因为肖相的突然召见一事,还在记恨着叶飞飏没有提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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