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可是衣煜留给她最后的一样东西了!可此时,她竟然把它磕掉了一块边角!
“吴管事?吴管事?”玉瑶在一旁轻轻提醒道。
“哦!”吴管事忙以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全然不提自己为何失态。在接下来的举动中,也不见有何不妥,只是在时不时飘向衣熠的视线中,带了一定的审视意味。
“月萝姑娘,既然您已经梳洗妥当,不若我们这便动身吧。”吴管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容满面道。
“好。”衣熠点了点头,跟在吴管事的身后,走出了这间独栋的小院,绕着院外的曲折又幽静的小路,向着前院肖相的书房而去。
“月萝姑娘来了这许久,小的还不曾亲自前去拜会过,姑娘可千万不要怪罪。”
路上,吴管事边领路,边笑着与衣熠闲谈着。
“吴管事客气了。”衣熠也懂事的回道:“吴管事是相爷身边的得力人,与我们这些闲人不同,繁忙些是应该的。要说到拜会,该是我们前去拜会您才是,还是我们年纪小,许多人情事故还不熟悉,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衣熠的一番相捧,让吴管事受用不少,也愿意同衣熠亲近起来。
“月萝姑娘客气了,您可是相爷的贵宾,与我们这些下人可不同啊。”吴管事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觉察的认真:“姑娘您身份高贵,底下的人自然应该敬您重您,您在这府里住着,若是有什么住的不舒坦了,您大可遣人来找小的,小的一定给您办妥帖了。”
吴管事热情的客套,玉瑶没觉得怎样,可衣熠却有些奇怪。
吴管事虽然只是一名管事,看起来是个下人的身份,但在这府里,他就相当于半个主子了,比许多资历比自己高的谋士都强上许多,何必要对自己如此关照呢?
若说他只是客套一番,但从他亲自来接自己的这件事上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一丝轻视和应付的意思。
难道自己在邺都城已经有如此大的名气了?
衣熠想到这,不由嗤笑自己两声,断然否定了这个猜想。
可若不是自己本身的原因,那就是叶飞飏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纵使衣熠想破脑袋,都一直想不到一个答案,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空档里,吴管事又和玉瑶聊开了。
“多谢吴管事,那婢子就替我家姑娘谢过吴管事的关照了。”玉瑶做了个福,很是讨巧。
“这有什么,不过是老朽分内之事罢了。”吴管事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小的听姑娘口音,似乎你们并不是本地人吧?”
“吴管事猜的真准!”玉瑶在一旁接口道:“我们是后迁到邺都城的。”
“后迁来的啊,想必这一路上很辛苦吧?”吴管事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让玉瑶对他渐渐放下心防。
“何止是辛苦?”玉瑶大吐苦水道:“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波折不断,若不是……”
“玉瑶!”衣熠听着玉瑶越说越多,忙打断她,接过话来:“我们是来这里投奔亲戚的,只可惜没有找到,家里也回不去了,只好在这里先谋个生活,再慢慢寻找吧。”
“姑娘家里可是南边的?”吴管事笑道:“听口音就带着南边人的味道。”
“嗯,只是南边一座小城,吴管事可能都没有听说过。”衣熠并不打算继续深谈下去,大概敷衍了一句。
“南边往这边来的外地人可是不少。”吴管事似乎没有看出来衣熠的不愿,谈性大发:“就咱们府里,也有不少门客是从南边过来的,说不定月萝姑娘可能会在这些人当中寻到一两个同乡呢!”
“嗯,多谢管事,小女子会留意的。”衣熠微点了下头,闭口不言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书房前。
吴管事将衣熠带到门前,示意衣熠稍等片刻后,上前轻轻拍了拍门:“老爷,小的将月萝姑娘带来了。”
隔了片刻,才隐隐传来相爷低沉的声音:“嗯,让她进来吧。”
吴管事得了命令,这才转身走回衣熠的身边,笑道:“月萝姑娘,请吧。”
衣熠点了点头,正想带着玉瑶一起进去时,吴管事又伸出手拦下了玉瑶的去路,又笑眯眯地同衣熠道:“月萝姑娘,相爷书房可是相府内重地,玉瑶就不必带进去了吧?”
衣熠同玉瑶对视两秒,点了点头应下了吴管事的要求。
衣熠踏上石阶,在门口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而后推门而入。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进入相爷的书房了,但与第一次有所不同的是,第一次她毫无紧张感,兴奋和好奇占据了更多。
而第二次,就只剩下了紧张二字了。
书房的大门在衣熠进入之后,就被守门的侍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
刚才还敞亮的室内瞬时变的昏暗了不少,就有如衣熠的心情――从一鼓作气到忐忑不定。
衣熠迈开步子,蹑手蹑脚般地走到青竹镂空的屏风后,从这里,已经隐约能看到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的肖相了。
衣熠踟蹰半晌,不知此时应该上前去,还是在原地等待。
“进来吧。”就在此时,肖相突然开口了。
衣熠得到准允,略略整理了下仪容,绕过屏风,走上前去。
“相爷。”衣熠恭敬地施礼。
“女公子快快请起,不必多礼。”肖相虚虚抬手,一双眼睛里满是慈爱,“女公子在相府的这些时日,不知住的可还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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