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女子自小便听闻肖相爷才智过人,举世无双,可今日一见,才知那些传闻也并非属实。”衣熠说着,微微垂下眼睑,似是对肖相爷本人很是失望一般。
“哦?”肖相爷挑了挑双眉,很感兴趣道:“有何不属实之处,还望女公子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当,但却能为相爷提点一二。”衣熠以袖掩嘴,眯眼笑了起来,好似一只偷腥的小猫,惹人怜爱,“这第一,便是相爷您不似传闻中那般足智多谋。”
“这倒是没错。”肖相点了点头,肯定道:“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淡泊名利,深居简出的谋士多不胜数,我肖某这点道行确实担不得如此赞誉。只是女公子既然提出来了,可否详细说明,肖某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之处?”
“当然。”衣熠放下袖袍,神色也逐渐认真起来:“相爷您最大的不妥,就在于您对当今圣上的态度,有些过于温和了。”
叶飞飏听到衣熠如此笃定,眼神不由得瞄向衣熠身后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老丈,蹙了蹙眉后,突地笑了起来。
罢了,既然她如此说了,那自己也无需纠结,按照她的性格,说是不会那自然有她的办法。
叶飞飏摇了摇头,转身带着衣熠又向着肖相的书房行去,趁着这里距离书房还有些距离,索性将肖相爷的喜好和忌讳之处一一向衣熠说明,免得她在不注意之时,触了肖相的霉头。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差不多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了肖相的书房。
衣熠看着面前这间连成一排的房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这里是肖相的书房?”
“不错。”叶飞飏看着衣熠惊讶的模样,有些好笑:“这里不止是肖相的书房,还。”
叶飞飏不再多言,立在门口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便率先向一排房屋中正中间的房舍走去。
衣熠也顾不得其他,紧走两步跟上叶飞飏的步伐,一同走向有家丁把守的书房。
“站住!”守着书房门口的方脸汉子见叶飞飏和衣熠一行人走近,踏前一步阻去了两人的步伐:“这里是相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叶飞飏上前一步,抱拳恭敬道:“在下叶飞飏,是居住在相府的食客之一,今日特携友人前来拜访相爷,还望您帮忙通传一声。”
“你就是叶飞飏?”接口的人,是两名守门人中的另一位——长脸的男子,他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下叶飞飏,突地问道:“既然你是相府的食客之一,应是知道相爷在书房时,是拒不见客的规矩的。怎么?仗着相爷近日对你的青眼有加,就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了?”
“不敢不敢。”叶飞飏忙躬身揖礼,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这位兄长言重了,并非是在下狐假虎威,只是这位女公子不同于他人,就是陛下也对她赞赏有加,今日弟能偶遇女公子,实是荣幸之至,听闻女公子要来拜会相爷,所以才起了带路的念头。劳烦两位兄长通传一声,若是耽误了相爷的大事,相爷怪罪下来,可够我们兄弟三人喝一壶的了。”
叶飞飏这番话倒是让这两名守门的家丁迟疑了些许,在互相对视一眼后,那名方脸的汉子终是忍不住,转身前去通报了,门口就只余下了那名长脸的男子看着叶飞飏和衣熠一行四人。
叶飞飏见到有人去通传了,便从阶梯上退了下来,走近衣熠的身旁笑道:“女公子别着急,已经有人进去通传了,想必一会儿肖相就会招我们进去。”
衣熠抬头看了看台阶上依然紧盯着她们的长脸男子,蹙眉道:“这相府倒是奇怪的紧,别人见客一般都是在书房或前厅,可相爷倒是独树一帜,这府中的前厅空旷,不适合招待客人,而他的书房又是个类似于禁地之所,不在此地见客。我倒是好奇,相爷到底是在哪里接待客人的呢?”
叶飞飏听着衣熠的好奇之语,微微一笑,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只是扭回头去看方脸汉子通传时走过的侧门。
不过三刻,那方脸汉子便走了回来。
“叶公子,相爷有请。”
方脸汉子边说,边半躬下身,语气也与之前的大不相同,带着一股尊敬和敬佩的语气。
敬佩?
衣熠眯了眯眼,很是不懂这汉子的前倨后恭到底是为何。
与她同样弄不明白的,是那个长脸的男子,自方脸的汉子半躬下去身子时,他就惊讶的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别人他不知道,可这个方脸汉子跟自己可是有超过十年的交情了,平日里没见他真的尊敬过哪个居住在相府里的食客,哪怕是已经身为执金吾的彭轩彭大人,在方脸汉子的眼里,也不过是相爷身边的一条走狗罢了,对他的态度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但今日却完全不同。自己好友的眼睛里、面庞上,无一处不在彰示着他对叶飞飏一派恭敬的模样。
可是,这是为什么?
长脸男子的犹疑不止表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怔怔的看着方脸汉子出神,也没了之前讥讽叶飞飏的兴致。
叶飞飏对着方脸汉子的前倨后恭,依旧是一副客气有礼的模样,全然没有疑惑这汉子的态度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笑着与他客套一番之后,便扭过头来,对着衣熠留下了句“走吧”就提步走上了台阶,眼瞅着就要推门而入了。
衣熠顾不得再去纠结这其中有什么原委,匆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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