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手中的文书,王宵猎对陈求道道:“这几天商量的如何,你捡重要的说一说。”
陈求道拱手:“依观察吩咐,我们这几日商量,定了一个大的框架出来。依着观察所说,印多少会子由制置司决定,则管印会子的人不太重要,按令行事而已。存到三个银行,哪个银行存多少是非常重要的事,只怕也要由制置司来定。”
王宵猎道:“此事当然由制置司定。而且与转运司有关。哪个衙门多一些,哪个衙门少一些,下面各州各县多少,都要有依据,不能由着性子来。所以我说各衙门、各州县要定个五年计划,在这个基础上再定出一年的计划。计划报上司审核,审核之后根据报的计划决定钱的划分。”
陈求道点头:“如此最好。不过,一时之间官吏不足,而且许多人不知算学,不知会计,要训练过才好。这不是小事,要制置司统一安排官吏学习。”
王宵猎道:“可以。今年接下来的时间,便开始学习。三个月一期,到期轮换。学的好的人自然升官,学的不好的就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了。”
王宵猎手下并没有多少朝廷的正式官员,哪个升,哪个降,没有一定之规。听了这话,陈求道并没有异议。他所担心的,是按照要求,官吏严重不足。
陈求道又道:“管印会子的人不重要,但管银行的人非常重要。各衙门、各州县的钱都要从他们这里出来,出一点事,便影响极大。这些人应当用官,用吏不合适。而且这些官员的级别不能低了,不然怎么能够震慑住各衙门?手中握有大笔钱财,可以说直接影响治下百姓衣食,不可马虎!”
王宵猎看着陈求道,点了点头:“不错,管银行的人非常重要!要用何人,大家可以推荐,不必拘泥。毫无疑问,现在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要想办法。”
陈求道连连点头:“这些日子,大家议论最多的事情,就是银行人选。各衙门、各州县,用的钱都要从银行取出来,人选不合适,影响极大。只是议论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王宵猎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回去之后,慢慢再想。还有,衙门、州县的钱虽然是从银行里取出来,却不是银行说了算。而是上级把钱存进去,或者自己有钱存进银行,才能取钱。”
陈求道摇摇头,笑笑。过了一会,才道:“观察,你说的已经非常清楚了。银行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除了让人存钱,就是贷钱啊!没有钱在银行里又如何?衙门可以贷!”
王宵猎想说银行的钱不是随便贷的,或者规范各级贷钱,想了想住了口。官员是干什么的?一地的大小事务,全在其手中。银行天大的胆子跟他们作对。不管怎么规定,怎么防范,官员总会想出办法从银行把钱贷出来。不要说这个年代,哪怕在后世,官方从银行贷钱又有何难?后世的时候常说法治,好像只要定好了的规矩,就不会出乱子一样。却不知道,世界本就是人治。所谓法治,不过是把权力从一些人手中移到了另一些人手中。想法治,最关键的不是法,而是怎么治人。
见王宵猎同意,陈求道道:“实际最重要的事情,是管银行的人,这些人怎么行事。只要此事定得好,会少很多乱子。其他的,便是银行如何贷钱。观察说的,这几天我们商量一番,分为几种。一种是官府要挖彼开渠,修桥铺路,由很行贷钱。最重要的,还是民间贷钱。观察一直说,以后治下的州军不可以再设行会,而要代之以会社。这些会社有官办,有民办,遍及各行各业。我们想来想去,银行贷钱最可能的主顾就是会社。会社怎么管理?怎么征税?他们怎么贷钱?以及其他各种事务。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也想不出个具体的章程。都说,此事以后必然繁剧。”
听了这话,王宵猎微笑:“不错。以后官府收税,不像以前容易,最大的来源就是会社。以前很容易啊,乡下有里正,城里有行头,各处还有拦头。以后农民种田只交粮税,不交钱了。拦头取消了,行会不再设了,收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陈求道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议论,以后当官可不容易。”
王宵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道:“这几天,你们议论的就是这些事情?还有其他的没有?”
陈求道:“最重要的就是这几件事了。其他都是小事,观察回去看文书即可。”
王宵猎道:“什么都想安排得妥妥当当是不可能的。议论出个大概,便回去着手做吧。在做的过程中发现问题,再慢慢改正。只要方向对了,犯些错误也没有什么。”
陈求道称是。又聊了些其他事情,便告辞离去。
看着陈求道离去,王宵猎对陈与义道:“现在京西南路,有两位监司官。陈求道管杂事,特别是钱粮。汪若海管情报,在京西各路建立我们的游击区。你做参议,以后的心思放到军队上来。”
陈与义拱手称是。
制置使司的幕僚官,参谋官最高,参议官第二,其下是干办公事等。王宵猎起自草莽,幕僚设置没有那么规范。直到最近,才开始慢慢补齐。现在制置使司的参议官,是王宵猎之下的第二位人物。
随着地盘渐渐稳固,王宵猎有意把手下的将领官员分成军政两部分,各不参与。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文武分开。而且分开的比较彻底,非特殊情况,不再相互转任。
宋朝的官职,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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