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碧林阁的庭院,其一应装饰布局,肯定都是有讲究,且处处透露着精细的,在设计之初就兼顾了实用性和观赏性。
南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在角落架子找到了一个镀金的脸盆,把脸盆放在地上,再拿起另一侧的油灯,蹲坐在地上,开始进行自己的销毁工作。
一边烧,嘴里还一遍遍地念叨着求保佑求平安之类的话语;
实在是这一页页黄色的纸张跟前世的纸钱太相似,让南柯不自觉地有一种想要说上两句的冲动。
好在,南柯还没真昏了头,烧纸就烧纸,许愿就许愿,但也不会真还去磕个头。
大概也就一柱香时间,南柯重新站起身,那本国师所著的‘黄书’,现在已经成了一脸盆的纸灰,算是被销毁地很彻底很干净。
懒得去管脸盆里面的纸灰,南柯抬头望了眼满屋的雾霾,皱了皱眉,随即起身走到了侧面的窗户旁,伸手推开明显是加固加厚过窗户。
顿时,屋里头的空气焕然一新;
同时,外头的风声也送了进来。
此时已经入秋,这气温也一日一日的逐渐降了下来,刚刚烧纸烧得脸上发烫,被凉风一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南柯把脑袋探出去向下看了一眼,昨天还显得很热闹的街道上,今天像是变了一个画风,只有零星几个人在下面。
看起来似乎是这秋风,让这座城显得萧瑟了些,但南柯是知道的,自己可不叫‘秋风’。
造成街上这光景的原因,其实不难猜,毕竟城里刚发生了命案,且死的还是官府的人,这官府连自己人都保不住,还怎么去保护其他百姓?
光就这一个原因,南柯都能直接想到,这留都城的衙门,现在对自己的怨念有多深,就算是没那位什么公子在里面牵线,估计也恨不得立马抓捕自己归案。
如果说是案件里面涉及到了登记在册的百姓,那么衙门就要为了维护彼此约定俗成的底线,来尽心尽力把这案件给侦破下来。
那么当这案件里面涉及到公差死亡后,这案件,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是容不得丝毫地马虎和敷衍了,但凡是要脸的官儿,就不敢打马虎眼。
“可惜啊。”南柯在窗户边坐了下来,感叹了一声。
自己人在这里坐着,旁边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还有热茶。
而下方清冷的街道上,正巧有一位捕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其步伐和呼吸的频率,应该是走了有一会儿。
可惜这位辛勤的捕快,这额头都累出了汗,却不知道自己要抓的目标就在头顶上面。
等到这捕快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时,南柯也收回了自己目光,转眼扫了一圈温馨的房间,忽然又是叹了一口气,“可惜啊。”
可惜自己没法继续呆下去;
可惜自己这才安稳了没一会儿,又得冒着风险出这门。
虽说躲起来当缩头乌龟看起来像是一种最为稳妥的选择,但这人呐,确实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自己要是刚开始就被打磨掉了心气儿,在这边陲小城里头就开始畏畏缩缩,别说是那位姓芈的年轻公子哥知道后会气个半死;
就是南柯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给传说中的‘起点孤儿院’丢了人!
更何况,结束当前这种草木皆兵的景象,仅靠这些个捕快是没用的,他们,甚至都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从现在南柯知道的信息来看,显然整个事件的变味,就是从那公子哥的出现开始的,因此,想要了结这一切,就得找到那位公子哥。
更何况,在城门口位置,应该还有一位小姑娘在等待自己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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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记挂着那位才相处了没多久的小姑娘;
而梧桐,自然也是把南柯的话听到了心里头的。
她这人除了能跟动物沟通之外,最大的本事儿,就是把其他人的话给记在心里头,然后在她觉得合适的场景下再用自己的口吻复述一道。
在南柯离开后,她一个人按照南柯的吩咐先在城里买了件合适的新衣裳;
而后又在城里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吃喝直接吩咐店小二送进房,随即就紧闭上了大门,把自己锁在了客栈房间里面。
这么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在这城镇里,望着那些走来走去的陌生人,她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反倒是对那些个动物满是亲切。
但偏偏这留都城里没什么动物,天上鸟儿虽说飞来飞去,但她不方便大声吆喝,自然也吸引不到鸟儿过来陪她聊天打发闲暇。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蒙蒙亮,梧桐便攥着剩下的银钱,一个人跑到了城门口附近,随时一大早,但城门口依旧是人声鼎沸,甚至有些拥堵得迹象。
孤零零一个人小姑娘站在路边,自然是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特别是在洗干净之后,虽说年纪在南柯看起来小了些,但在许多原住民看来;
这年纪,刚刚好,古时十三四岁当娘,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这时候可没什么萝莉不萝莉的概念,更不会有什么未成年保护法。
且这街道上虽说行人稀疏,但敢在这时候出来遛弯的,除了些没得选择只能够出来打工的,其他大多是有所依仗所以有恃无恐的。
这心里有所依仗,行事也就更放肆了些,也恰巧是这留都城因为昨晚出了事儿,所以治安方面是在严打,否则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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