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马鸣銮率领一个大队来到与达州旁边的大足县,在知县协助下,集合各乡保安大队议事。
清查户口之后,大足县有十万之众,而不是户籍登记的四万人,正如前面所说,虽然洪武年间户籍管理非常严,将户口、土地登记在鱼鳞册上,但在那以后,户籍土地管理都从来没有真正执行过。
如此出现一个奇观,大明两百七十余年人数从来没有增加过,全国户口还是洪武初年刚刚从战乱废墟中的户口。
光复顺庆各个州县之后,为杜绝大明两百余年弊端,户口主管部门从过去的户房转移到壮班,通过户口薄身份证等方式对户口重新登记,逐步改变大量黑户口现象。
虽然身处乱世,但是人口井喷式增长,大足人口由过去的两万变为十万,在册成年男丁超过两万余人。
根据人口密度,大足分八个乡(这个时候人少,乡的面积非常大,相当于前世六七个乡作为一个乡),按照每甲抽调一个壮丁,每村十个壮丁,每乡百余壮丁的规模,在两个月前各乡组建保安大队。
在十天前,派来三名军官训练营的毕业生,他们深入到各乡各村,晚上的时候将那些民团拉来训练,虽然短短十天时间,还不能形成什么战斗力,但训练质量远非昔日兵房书吏攒点所可比的。
马鸣銮来到大足县之后,先是找来这三个学员了解情况,分配任务之后,然后便带着学员张大牛一道来到王家场。
乡长早已得到通知,连忙令衙役敲锣打鼓的让各村壮丁集合,如此足足用了半天功夫,一百五十多庄稼汉集合完毕,大家有的手拿钢钎,有的手拿斧头,或者砍刀什么的,服色各异,装备不同的来到乡公所门前。
先由张大牛进行队列整训,经过十天训练队列虽然不算太整齐,但也不太混乱。
整训完成,马鸣銮翻身下马,一个个巡视众人之后,重新来到队列前面,当即让三十岁以上者出列;
让兄弟同在的出列;
让身体较差的出列;
让父母健在而是独子的出列;
让有妻儿小孩尚幼者出列。
大家虽然感到异样,但多乡里乡亲的相互熟悉,根本不敢当众认怂闹出笑话,不敢太过造次,纷纷依照规则行事。
有的出列者面带笑容,喜气洋洋,终于逃过这一劫。
但也有几个练家子,感到会上阵杀敌,又显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别的不说,地方风传知府大人看重英雄豪杰,若上得战场立得大功,虽然不能封妻荫子的,但也可以在地方上找一个差役当当,告别脸朝黄泥背朝天的苦日子。
如此用了一炷香功夫,留下的不过八九十余人,虽然人数少多了,但看起比过去显得更加精壮,更加朝气蓬勃。
看着一个个稚气的脸,马鸣銮开始讲话,讲土暴子杀人放火,越财害命,现在正与大西流寇一道劫掠达州、蓬州民众。
讲唇亡齿寒,若是土暴子劫掠达州、蓬州民众,到时候难民就会成为讨口子,就会跑到广安州乞讨。
讲述本次任务,就是前往达州增援当地民众,保护大家的妻儿,保护大家的财产。
这几年土暴子暴行早已经传开了,他们作案的时候带着面具,杀人越货,周围乡村有的曾经遭到荼毒。
大西军虽然还算军纪严明,但年初竟然要将乡中读书人赶到cd去,要将大户人家赶到cd去,这也让大家颇为恼火。
现在听到土暴子劫掠达州,若不制止的话,很可能劫掠家乡,这让很多人受不了,有的更是大声叫骂。
但也有人提出异议,当日组建保安团的时候,官府文书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大家只是在本县保境安民,现在要开拔到其他州县,这有违背大家承诺吧?
再说了大家好好的农家汉子,在家里虽然清苦,但总比上战场送命强吧。
一些贼眉鼠眼的汉子听到要上战场,不怕丢了面子,落下不好的名声,忐忑不安的提出质疑。
马鸣銮面带笑容,笑着问道:“毛狗娃,你太爷爷怎么死的?”
毛狗娃一听,不知道是计,笑着回答道:“我太爷爷是一个老好人,足足活了六十岁,寿终正寝啊。”
马鸣銮点了点头,笑着继续问道:“你爷爷呢?”
毛狗娃尴尬的笑了笑,回答道:“万历年间闹饥荒,当时没有吃的,爷爷是饿死的。”
马鸣銮内心一喜,接着问道:“那,那你父亲呢?现在还健在吗?”
毛狗娃摇了摇头,回答道:“唉,这几年兵荒马乱的,前几年到达州去,遇到土暴子,受到惊吓,回来没有几天就死了啊。”
马鸣銮笑着看了看毛狗娃,继续问道:“毛狗娃,你知道,你将来会怎么死吗?”
众人一片哄堂大笑,在古代,谈论生死是颇为忌讳的问题,毛狗娃虽然是普通庄稼汉,被问道这个也是面连怒容,虽然不敢发作,但怒气显而易见。
不顾马鸣銮上官身份,毛狗娃满脸沉重,强压着心中怒气,根本不回答马鸣銮的话。
马鸣銮爽朗的笑了笑,当即分析,毛狗娃太爷寿终正寝,那是因为在太平盛世,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在太平盛世当然可以寿终正寝。
毛狗娃爷爷饿死,因为当时天灾人祸,遭了灾害,贪官污吏,欺压百姓,民众求生不能,之能活活饿死。
毛狗娃父亲被吓死,因为那是乱世,盗寇横行,民众命悬一线,大家虽然做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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