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也都认为不过是无知媒体乱写八卦,博人眼球罢了。
哪个明星会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跑到西藏去,还碰巧就遇难了?
“马上打电话到旅社,确认她的消息,给我打她的电话,不管她开不开机,一直打。”
聂素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梦里的色调全是阴郁暗沉的,仿佛走在悬崖边上似的。中途似乎醒了几次,也是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只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疼,疼得恨不得再睡过去。
这一睡,又是许久。
等真正清醒时,已经很晚很晚了。
她是被冻醒的。tqr1
睁开眼,就是满目的星空,高原的星空,就好象被水洗过的玻璃,出奇的清晰,素问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这更明亮更密集更干净的星空,仿佛伸手就能触及似的。
这么多的星星,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她几乎下意识的像伸手,这才发现胳膊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寒气也随着知觉的回复,气势汹汹的袭了来。
她勉强歪过头,往身侧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岩石上,腿耷拉在岩石边缘,腿肚垂了下去,下面空荡荡的,在这样的夜晚,只能看见夜雾笼罩的一片深渊。
车不见踪影。
翻车那一瞬,她是有记忆的。
她记得自己坐在窗边,把窗户开到最大,然后高喊着“陆,铮,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她被从窗户里甩了出来,挂在了这块横亘在悬崖边的巨石上。
而那辆车,恐怕已……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为车上的人哀悼,因为她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一个真正的绝境。
上不挨边,下不着地,没有人烟,甚至没有生灵的气息。
目之所及,全是皑皑的白雪,冰冷,漠然,仿佛已经在此冻结了千年。
在如此宏大的自然面前,人是渺小的。
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她很快也将和那些随车罹难的乘客们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她死了,她只是会成为公安备案档案里的失踪人口之一。
她立刻被比寒冷更为凛冽的恐惧所侵袭。
素问赶忙又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四肢,脚慢慢从岩石边上缩了回来,虽然有点痛,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只是手臂仍然木木的,她几乎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自己一低头,只能看到半截的残肢。
她的行囊原本放在中巴座位上面的行李架上,应该已经随着坠崖的车一起丢了。
至于手机之类,那更是天方夜谭。
聂素问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哭已经无济于事,她开始积蓄力量,审查自己的身体情况。
还好,四肢健全,手臂都还在,只是暂时不能动,也许是骨折。
反正暂时感觉不出痛,天太冷,僵硬麻木的将痛感都冻结了。
一千多块的户外冲锋衣果然没辜负它的价格,不然她昏迷中就该被冻死了。
旁边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在她腕上已经被磕碎的手表,定格在出事的那一刻。
便和这定格的世界一样。
在这里,除了日升月落,不会有任何改变。
手臂不能承力,她也就没法借力撑着站起来,脚底下的积雪仍然在簌簌的往下落,在下落的过程中居然没有一点儿声音,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
素问有点惊恐的蹬了蹬,找到能够下脚的石块后,她曲起膝,用脚推动自己的身体,努力的往岩石内侧滑。
越往里挪,聂素问越是绝望。
这小小的,夹在悬崖中的,不足四平方米的岩石……可能有人找到吗?
……
……
……
车祸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拉萨,搜救的人员已经出发。
因为事发地在拉萨到隆子县的山路中,陆铮所在的隆子县边防连也接到了协助搜救的任务。
祁连长下了命令,全连出动,在进山搜救的同时,也要确保自身安全。
雅拉香布山方圆几百里的冰川,一年中有小半年都是冰雪封山,五月冰未融,十月即飞雪,交通中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物资给养只能依靠直升机空投。
即使是边防连十年的老兵,也知道不能孤身入山,不然也不会冬天调遣陆军特种兵驻守边疆,防患于未然。
这次的搜救行动,雪狼突击小组也接到任务指示,采用最先进的作战设备,单兵进入雪山营救,边防连的战士,则十人成一小队,组队沿山路搜寻,以无线电联络。
陆铮以为素问早已乘机回京,并未多想,拿了工具就跟随曹自彬排长进了山。
事发突然,失踪人数尚未得出明确统计,天寒地冻,战士们只能用铁锹开路,到冰封之地找人。
突然,曹自彬排长叫他的名字,“陆铮,过来一下。”
他放下工具,跑步过去,曹排长递给他一只手机。
部队入营前,都会要求上缴每人的手机,打电话只能去文书办公室用座机。
但是基本大伙儿都会留一手,交一只,留一只,私下无人的时候打个电话回家。
连长体谅大家在边疆当兵,一年到头回不去一次,给家里报报平安,有女朋友的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默许了。
但是曹排长当众之下把他叫过去,给他电话,真让他吃了一惊。
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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