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郝海云折磨她时那副阴冷变态的样子,就算秦江风不劝她,她都已经遍体生寒。
“妞儿……?”
她无声的摁断了电话,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难道是天要绝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线索,却又告诉她,线索在死神手上,你敢不敢去拿?
“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聂素问。
她从下午坐到晚上,一动不动,几乎变成一座雕像,思维似乎也是冻僵的,什么也思考不了。
坐得太久,脚底的血液都凝固般得冰冷,她用手掌撑着地板,好容易才站起身来。
她自己拿不定主意,只好打电话给燕北,希望他能想个办法,从郝海云手里要到人。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
郝海云的性子她太明白了,能中了枪还一路逃到诊所撞破窗户却一声不吭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妥协。
而这人手段阴狠残酷到了极致,落到他手上的人,断手断脚都算轻的。
素问在电话里说她有了那个肇事司机的下落,燕北果然一听就很激动,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约她到她家楼下的咖啡馆细谈。
黄昏时分下了点雨,素问没打伞,于是把外套领子上的帽子往头顶一遮,快步走出楼道。tqr1
刚走到小区内的车道上,突然有人拦住她:“聂小姐!”
那人很陌生,打着一把雨伞,彬彬有礼:“我们老板有事,想跟聂小姐谈谈。”
“你们老板?”素问的表情很错愕,心中划过一丝警惕。
那人回过身,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台奔驰车,说:“聂小姐上车就知道了。”
素问看那车的型号和这人的作风,忽然有点明白了。
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把手伸到口袋里,偷偷的按下了重播键。
她不知道那边燕北要什么时候才能接听电话,她一直跟着那人走到车边,里面接应的人替他们打开了车门,外面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素问只好躬身坐进车内。
门一关上,与她同坐在车后座上的男人就把手伸向她,她吓得往角落瑟缩,那人只是很平静的把手伸进她的口袋,拎出了屏幕还在通话中闪光的手机,说:“聂小姐,别害怕,我们只是例行办事。”
说着,手机被摁了关机键,丢进了前面副驾座的人手中。
车身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很平稳的行驶在雨夜中。
窗外夜色渐浓,街边的路灯正好亮起来,像是一串明珠,熠熠生辉。
断断续续的雨丝把柏油马路冲刷得乌黑发亮,连斑马线都莹洁如玉,所有的一切被笼在细密的雨丝里,一切都像是蓬勃带着簇新的气息。
素问没有想到,她还没能拿定主意,郝海云就已经先按耐不住,派人来请她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欠了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车上那人对她倒是挺和气的,打开了车载冰箱,问她:“聂小姐要喝点什么?”
素问自从上了车,就心思转得飞快,到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不了,不知道你们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亦是回答得滴水不漏:“等聂小姐见了老板,自然就知道了。”
素问于是继续望着窗外。
车子是笔者朝着京郊驶去的,再开下去,就要出城了,一直过了收费站,拐进一条辅路之后,就越走越是僻静。
素问心里却更加不安。
难道不是郝海云要找自己?就只是最寻常的绑架案?现在她有点后悔这么轻易的就跟对方上车了,因为她本来也打算去找郝海云一趟,他来请自己,反而省得她去打听他如今的落脚处了。
可会用这种方法来请她的,除了郝海云还会有谁呢?
等到车子驶进盘山公路,素问认得这里是最近在修的一个六星级度假区,山坡上就是新建的高尔夫球场,据说还有游艇俱乐部等等各种奢侈的玩意儿。
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远远终于见到庄园似的建筑,灯火辉煌,映得半山腰一片澄澄的金色,好似从山间凭空托出一只金盘,上头全是错琢镂金的琼楼玉宇。
素问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这里无论如何不会是绑匪的落脚地。
车在半山腰停下,司机和后排看守她的人不说一声,就各自打开车门下了车。
静谧的公路上孤零零的就她一辆车,静静的停在路中央,像是荒野中被抛弃的孩子。
她有点慌了神,伸手去推车门,手才碰到门就从外面被人拉开了,来人携着一股阴雨的湿冷气卷进车厢,素问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如炬的眼睛,在漆黑的夜幕中,犹如野兽的眼睛。
素问一惊,吓得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座椅上,一个劲的往角落里躲。
男人伸过来的手落了空,停在空中,脸上的表情极为冷峻,紧紧的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活剥了一样。
“怎么,做了亏心事,这么怕见到我?”郝海云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素问强自镇定了下心神,望望外面的天色,这大晚上荒山野岭的,真是被抛尸了都没人知道。
心跳得都快迸出嗓子眼了,面子上,却还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云哥真会挑地方叙旧。”
他冷笑了声,挤进来坐到她旁边,带上车门,瞬间将外面的阴雨隔开。
由于他的靠近,素问顿感压迫,逼仄的空间里回荡着淡淡的洋酒味儿,他喝酒了,他一喝酒就容易失去常态……
素问不愿再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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