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陆文漪都无力回天,难道……
“当然不会。”燕北严肃的纠正了她的话,“我们都相信,他不会做出杀人犯法的事,所以才来到这,想想出点办法的,不是吗?”
是啊……燕北的话点醒了她,关心则乱,陆铮还在里面等着他们救他,她怎么可以自己先自乱阵脚?
“我能为他做什么?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把他救出来?”
燕北没回答她,太阳照得他浑身好像都在发光,一双眼睛炯炯的打量着她。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你爱他吗?”
素问怔了下,莫名的点点头。
燕北说:“我知道你很爱他,可是还不够爱他。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
素问不明白燕北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她很不想苟同他话里的意思,她爱陆铮,就像他爱自己一样的爱他,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
可是燕北说她最爱的是自己,她又没有力气去反驳。
是这样吗?她问自己,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
燕北静静的看着她:“等一个人一年,很容易,甚至三五年,我也试过。但陆铮和我不一样,你试过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坚持的等着一个人吗?这三年,他一声不吭,可我知道,他就是在等你,不知道你人在哪里,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种,就叫执迷不悟。我知道,不止是三年,就是一生一世,他也会等下去。我自问我做不到。我起码要知道那个人是爱着我的,我才能等下去。可他就在这么没有希望的日子里一天天等了下去,终于守得云开。”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不知是因为提及往事,还是因为想起了令他神伤的人:“聂素问,你其实很幸运,我不知道你是哪一点吸引了陆铮,但是你得到了,就请珍惜,不要再辜负他。有些人错过一次,就是错过了一辈子,你们还有机会重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不要一错再错,更不要等没有退路的时候,才想到后悔。”
聂素问也许永远忘不了,燕北说这番话时,眼睛里粼粼的类似泪光的闪动。
但仔细一看,又其实什么都没有,也许是错觉。
可素问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了,为这三年陆铮的等待。
她知道三年前是自己负了他,但那也是不得已,加之三年前她过得也不好,于是更没心情去想他过得怎么样,大多数时候她都在穷困潦倒的时候去回忆他们在一起开心的时候,于是记忆里,全是他意气风发放荡不羁的样子,从没想过,他也会很难过,很难过,这世上的苦难有很多,有些人是吃不饱穿不暖,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在触及到燕北的目光时,她突然有种顿悟:“你……想让我做什么?”
燕北默默注视着她,良久,才说道:“要帮陆铮脱罪,只有两个办法。一种是找到萧溶,问出真正的肇事司机的下落。另一种,就是效仿萧溶,制造不在场证明。”
第一种办法根本算不得办法,只要萧溶说他也不知道,那就束手无策。
而第二种办法……
“陆铮的不在场证明,就是你。”
“你要我为他做假证?”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而素问更因为不可思议,而拔高了声调。
燕北指了指后面警局大门上的徽章,示意她噤声。
“这件事非常凶险,一旦你露出马脚,就会前功尽弃,而你也会被告妨碍司法公正。”燕北知道素问为什么这么惊奇,他也是不得已才想出这个下策,“你如今是大明星,前途无量,的确不值得冒这个险。做不做,就看你到底有多爱他了。”
“我做——”
没等燕北说完,素问就果断的答应下来。
“你考虑清楚,一旦被揭穿,就会身败名裂。你和陆铮,都没法翻身了。”
出租车被堵在上高架的桥底下,素问着实等得急躁,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才发现这一带有些眼熟。
她从皮夹里拿出钱递给司机,就在这里临时下了车,路边是一些朱漆砖墙玻璃门的小馆子,再往深处走,就是错综复杂的胡同深巷子。
她记得巷尾朱老板的炒饭,油大呛锅但分量足,山东胡子白的烤肉,羊肉大块大块的串在铁针上,一扇起火来,整条巷子都是诱人的膻火味,还有王婆婆的饺子馄饨面条,周大叔的肉夹馍铁板烧。
自从胡子白在烧烤铺上挂了块招牌,霸气侧漏的写道: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一统黑暗料理界。
于是整条巷子的居民提到这些无证经营,只能晚上出来摆摊的宵夜,就统称为黑暗料理。
曾经,这些看起来并不干净还有点油腻的食物,是她杳无希望的日子里唯一的温暖和慰藉,遇上郝海云,她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只要他不说放手,她就没有一点办法。
走过这条熟悉的路,各种香味窜进鼻尖里,各种吆喝叫卖的声音,仿佛光阴都在这里停止。
她停在胡子白的摊位前,看着那熟悉的招牌,这厮也太懒了,连木板招牌都还用的三年前那块,用粉笔歪歪斜斜写的字都快看不清了。
烧烤的烟火气直冲上来,胡子白隔着袅袅的烟气冲她吆喝:“姑娘,吃烧烤啊!”
她站着不动,嘴巴微微抿起。tqr1
现在市政规划,别的地方好多这种无证经营都被整改了,只这一块,因为有人罩,一直保持着一派和谐的气象。
这地方像是从大都会里分离开来的一块,保持着原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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