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喜怒不行于色的性格,让她隐隐的觉得害怕,不自觉就攥紧了五指。
车一直开到一处宁静的公园才停下。司机下来帮她开车门时说:“老板在林子里等你。”
是公园里的一处小树林。傍晚的时候,昏黄的灯光照在密密的树影中,影影幢幢,令人心慌。
素问踩着冬季的枯枝,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
“你出院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听在素问耳中如同这阴沉的天色。
她猛的回头,果然在路灯能照射到的一小片光圈下,看到了萧溶的身形。
“你果真是不听劝。”他的语气里,好像充满了惋惜。
素问觉得好笑,低声反驳了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难道只有在那间贵的离谱的病房里才能保住我的孩子?真是可笑!”
这话却只换来他的一声嗤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我说过,走出那间病房,谁也保不了你肚子里的种。”
素问抿紧了唇,像是不服输似的:“谢谢你的美意,不过我相信,陆铮会保护我和孩子的。”
萧溶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冷笑看着她:“你还在相信他能保护你……和你的孩子?陆铮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tqr1
素问一凛,迎着他的目光,默默揣测着他话里的真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铮……他怎么了?”
“担心你自己吧。”萧溶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盯着她,“陆家的老爷子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如果我时间算得没差,他现在应该正亲自往你们住的地方去找你。”
“……”
听到这句话,素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难道他这么急的打电话找她,就是为了将她支出来,好避免陆铮不在时,她和陆老爷子的正面交锋?
萧溶这样故作玄虚,到底可不可信,是敌,还是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说过,这个孩子你必须生下来。”他的手猛然掐住她的下巴,迫着她抬起头来,“还记得当初我们的交易么?你不用管我为什么,反正我要你做的事,也正和你意,不是么?而且,现在除了我,没人能保你肚子里的种。这笔买卖,对你来说,有利无害,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的。”
又是这样。
什么都不告诉她,却让她做一个任凭摆布的木偶。
虽然这样对她没什么不好,可凭什么他们这些有钱人就可以把自己当成上帝,动不动就发号施令,好像可以主宰别人的人生一样。
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是聂素问,一身的反骨,浑身都是逆鳞,捋都捋不平。
借着萧溶抬着她下巴的手,她蓦的欺身逼近,双手攀在他肩上,将两人的距离更拉近了一个暧昧的尺度。
很明显的感觉到萧溶的呼吸一滞,虽未表现在脸上,但素问确定,他已经因自己这不按牌理不出牌的行为打乱了阵脚。
眼微抬,唇轻扯,勾出一抹轻蔑的笑。
扣在她下颚上的手也不是那么用力了,她轻而易举的拨开,将下巴放到他肩上,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轻轻道:“萧少这么的费尽心机要保护我和我的孩子,我会感动的以为……你看上我了!”
搁在他肩上的手感到他肩头的肌肉一僵,随即已夺回主动,食指可谓轻柔的勾着她的下巴,嗤然一笑:“看上你?……如果陆铮不能满足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多一段露水姻缘。”
素问一口气噎在胸口。
她差点忘了这人才是花丛高手。
想调戏他,简直是班门弄斧。
远方响起汽车碾压枯枝的声响,树林外似有若隐若现的车灯。
素问正打算收回手抽身,透过萧溶的肩头,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路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他英俊分明的脸旁,他嘴角噙着的森冷笑意,和漆黑瞳仁中残忍的冷酷,也在光线中,一点点明晰起来。
最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陆铮……
素问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在那一刹,脑中只剩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仿佛再无法转动。
反反复复,只那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越过萧溶的肩膀,那个脚步声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踩在飘落的叶子上“咯吱吱”作响,就像是踩在素问的心上,同时敲醒了她内心的惊惧与焦虑。
陆铮,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回公司去了!
萧溶似乎也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缓缓放开了勾着她的手,转身。
实现随着萧溶的侧身越来越开阔,仿佛有一阵冰寒的风,随着那人的到来,刺入到骨子里,冻得她手足冰凉。
黑暗中,素问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她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的在阴影中一点点显现——这样的表情,似乎是她从没在陆铮的脸上看到过的。
比面对生人时还要冰冻三尺。
比任何一次都让人遍体生寒。
素问已经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很气,很气。
陆铮停在了两人面前,夜露将他额前的碎发打湿,沿着太阳穴,微微凝结。
他肩上的微湿和素问萧溶的情况差不多,可见来的时间并不比二人短。
他……什么都听到了。
空气中,弥漫着凄寒的氛围,风不是很冷,可在此时却让人觉得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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