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府,路家。
路轻尘稍晚些赶来这里时,恰好看到被衙门官兵扣住押走的父亲路明伯。
“爹!”
路轻尘赶忙施展上清宗的身法手段追上,拦住了这些官兵后,他拱手道:“诸位,不知家父所犯何事要被羁押带走。”
始终保持着谦和礼数的路轻尘在这个时候仍然竭力克制着心中的慌乱。
他自知他一个筑基期内门弟子在凡人世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陈国七郡十八府,都有类似于永安府木道人这样维护秩序的监察官坐镇,有的是散修,有的则是来自于正道宗门。
此时此刻,路轻尘只想问明原委,而后想办法救出父亲。
负责羁押路明伯的为首官兵没有丝毫畏惧路轻尘的另一个身份,淡淡道:“路公子,你虽拜入了宗门,但有些事恕我们这些在下面听令办事的无可奉告。”
路轻尘皱眉。
路明伯也在这个时候朝着他使眼色:“这不是你能管的,你先回家!”
路轻尘咬牙,拜入宗门本就是想着守护至亲,却不曾想,到头来仍然做不了什么:“爹,我会想办法尽快救您出来的!”
官兵笑了:“小子,你爹说的对,有些事还真不是你能管的,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我们走!”
他一抬手,一众官兵便押解着路明伯与路轻尘擦肩而过。
路轻尘紧攥着拳,望着这群官兵与路明伯的背影深深看了眼后,急忙奔进了路家大门。
路家堂内。
路轻尘的生母路家大夫人以及路轻尘的二娘、三娘、四娘和小娘都聚集在此。
“轻尘见过诸位娘亲。”路轻尘拱手,而后切入主题:“我不在的这些年里,咱们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路大夫人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你那门娃娃亲么?”
路轻尘心头一颤:“此事难不成与她有关?”
路小娘开口:“害!别提了,都是孽缘啊!”
听着五位娘亲你一嘴我一嘴的述说,半个时辰后,路轻尘也明白了大致原委,痛骂了一句:“真踏马是欺人太甚!”
五位娘亲:“???”
路轻尘当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最近已经近墨者黑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路家惹得这件烂事。
事情讲起来其实也不复杂。
路轻尘曾经的娃娃亲悔婚嫁给了“真爱”之后,没多久,“真爱”就暴露了他丑恶的一面,稍有不顺心,便对其妻子又打又骂,有几次更是手下没个分寸,险些将路轻尘的青梅竹马活活打死!
本来这种事情,只要青梅竹马找到府衙如实禀明太守,也是可以和离的。
但问题就出在,那男人身份不一般,其师乃是陈国的一位素有名望的修行者,太守碍于这层关系,所以在男方态度坚决的不同意下,一直也在拖着这件事。
时日久了,青梅竹马受不了男人变本加厉的折磨,终于想到了拜入上清宗的路轻尘。
宗门与朝堂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例如此前祈龙山之事,宗门就是在暗中保护朝堂,秉着这个想法,青梅竹马来了路家。
能培养出路轻尘这样的儿子,路明伯为人也可见一斑,他见故人之女如今惨状,看不过眼便收留了路轻尘的青梅竹马。
也正是这次的收留,彻底惹怒了对方,对方不光带人强闯进路家掳走了青梅竹马,更是把路家视为仇敌,贿赂永安太守,给路明伯的头上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因路家绸缎庄的生意会供给给朝廷,所以在绸缎上做了手脚,诽谤路明伯偷工减料。
今日路明伯被拷走还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
他们真正惦记的是瓜分路家的偌大家业,若事成,路轻尘将家破人亡!
“轻尘啊,你不是上清宗弟子吗,你看看,能不能求你们宗主或长老帮忙说说话?”这是路小娘见到路轻尘之后想到的唯一办法。
闻听此言,路轻尘无奈叹气,若是半月前还有几分希望,虽然他与长老和宗主都不相熟,但他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师弟,以楚师弟在上清宗摇摆不定的地位来看,说不准真能让玉清子长老或者宗主帮忙递上一句话,免除路家这次的灭顶之灾。
但……
现在上清宗都不在了。
此方法显然也就行不通了。
“诸位娘亲且放心,我就不信这世上就没个说公道的地方,既然他太守贪赃枉法,那我就上请郡王主持公道!事不宜迟,想来爹入狱后,他们定会使些卑鄙手段,我即刻就启程前往郡城告状。还望诸位娘亲一来守好路家,这段时间千万别出什么差池,二来前往翠花楼找到我同门师兄弟和他们说明情况,让他们体谅轻尘因家事缠身不能相陪之过。”
路大夫人听了路轻尘这一席话后,直接抹起了眼泪:“可怜我的儿,你此去千万要小心,娘明日去庙里为你烧香礼佛,保佑你和路家平平安安。”
路轻尘一点头,而后朝着众娘亲又施了一礼,转身便出了路家大门。
路边支起的一处面摊。
楚枫正吸溜着加了两份牛肉的牛肉面,街上偶有马车驶过带起尘烟,他忙护住面碗,而后口吐芬芳:“你他奶奶的是半身不遂啊,走几步路还坐个马车!?”
“小小年纪,客官的嘴倒是不饶人。”
面摊老板将切好的一盘卤牛肉端了上来,同时拿下肩上的白巾擦了擦手,道:“这马车里可是我们永安府的头牌!长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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