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又叹了口气,细想来这事情太子如果愿意帮忙的话,可能会有些希望。
获嘉见夏侯兰只是叹气,不说一字,心中更是越发不耐,默默在心中数着数,要是等到她的数说完了,这夏侯兰不管再说些什么,她断是不愿再听了。
就在获嘉快数完时,夏侯兰终于幽幽的开了口。
“这苑南山庄多年前是夏侯家的,夏侯家就是靠这金山发的家,具体是如何发现这金山的我不知晓,我只知道当年夏侯家只是个普通有些钱的商户人家,当年苑南山庄还没有这么大,是因为当年祖父搭上了何朝奉家,要迎娶何朝奉嫡女了,才决定拿出大笔的钱扩建的苑南山庄的。”
获嘉挑眉问道:“何朝奉?那也是五品文官了,文人最是看不上商户,怎么会愿把嫡女嫁给你祖父?”
这个何朝奉获嘉倒是没什么印象了,但她知晓曾经有过一个朝奉大夫姓何的,从前她有意识的回去记朝中大臣的模样、家世、官职和能力,为了有天自己真的要做大事能用到。
但怎么想都想不起这这个何朝奉的模样,想来在之后官路应该也是没走多远。
“因为那时何朝奉遇上了些事情,需要拿钱通通路,可是何朝奉就是穷书生出生,靠着多年苦读才终有这熬出头的一天,”夏侯兰继续说着,“正当何朝奉愁的寻不到出路时,他家的账房先生因着和我祖父有些关系,知晓我祖父有意想娶官家女儿,他就从中牵了线,介绍了我祖父与何朝奉相识。”
“哎,等下,”获嘉心中生意,出声打断道:“何朝奉明明就是你曾外祖父,你喊着祖父却对曾外祖父直称官职。”
李霁也跟着点着头,他对这里也有些疑问,明明都对自己祖父很是恭敬,为何又对自己曾外祖父如此生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夏侯兰勾了勾嘴角,笑意只在嘴角,眼里依旧凄凉一片,“认真说起来何朝奉并不是我的曾外祖父,何夫人并不是我的祖母,何夫人压根不认同我们的存在,我的祖母另有其人。”
说着夏侯兰像是想到了又高兴又悲伤的事情了一样,明明笑了起来,那眼泪也眼角滚落。
夏侯兰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何朝奉本身是极其不愿此事的,他也提起祖父就满是厌恶,可最后实在是因着银钱逼得紧了,没钱的话他们一家可能都是灭门之灾,与灭门之灾相比,只是把女儿下嫁商户家,这样一比起来这事也并不是如此让人厌恶了。
更何况我祖父还承诺他不光会给丰厚彩礼,就连何朝奉女儿的嫁妆他都可以准备,前提是何朝奉愿意嫁的是嫡女。”
“何朝奉是不是牵扯到前朝皇位之争中?才会陷入这种囫囵之地?”获嘉问道。
她想了想,想来当时只有这事能让一个小文官陷入灭门之灾,但还能用银钱脱身,应当也并没有陷进去多深。
夏侯兰点了点头,“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何朝奉的嫡女嫁的并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还是能救何家满门,没理由不嫁。”
“确实,”获嘉点了点头,“何朝奉当时穷成那样,就算不把女儿嫁给夏侯家,应当也拿不出嫁妆把女儿往高门里送的。”
夏侯兰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太子这般年龄竟然把这种婚姻之事看的如此清楚。
“我祖父娶何夫人也并不是因着对何夫人心生爱慕才会如此,他只是为着能提高夏侯家的地位,他知晓仅仅只是商户的身份在这都城里是走不远的,”夏侯兰又是一阵叹气,“何夫人进门时就是知晓我祖父心思的,她也并没有为此多难过什么,只是拉扯着夏侯家撑了起来,可是你们晓得吗,商户家就算的有钱,那府里也向来是惯没规矩的,没有说什么要正妻进门才准许纳妾。”
“何夫人进来后才发现夏侯已经后宅满满当当了?”获嘉顺口问道,想来不满满当当才是奇怪,她听闻过商户家向来是追求多子多福的,认为多子必定会财源滚滚来。
“不过如此,那时我祖父儿子女儿都已经有好几个了,只是后来都没活下来,那些妾们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在府里乱传说是别看何夫人当着自己是朝奉家的小姐,其实也就是被老爷买进来的,跟她们并无大差,缺的不过就是一张卖身契。
听闻何夫人那时夜夜被气吐血。
她找机会回娘家哭诉时才发现,自己父亲已经感受到了银钱的好处,并且已经十分依赖,不光靠着那银钱把自己从那件事情捞了出来,甚至还升官了,成了国子监祭酒。
父亲因此升官,更让何夫人的日子难熬,父亲母亲都劝着她要好好和祖父过日子。
而夏侯府里那些妾们更是蹬鼻子上脸,肆无忌惮,祖父也并不向着何夫人,并且还为此说何夫人不会管家。
何夫人就此被气的一病不起。”
这倒是出乎了获嘉的意料,她还以为何夫人能因着官家女儿的身份在夏侯家备受尊重呢。
夏侯兰继续说着,“曾祖母也并不喜欢何夫人,觉得何夫人总是端着架子,她觉得何夫人管家也管的一塌糊涂,还不下蛋。
这话她自己说说还不爽快。
非要跑到病着的何夫人面前说,说自己儿子这笔生意真的是做的亏死了,花了大价钱,结果买回来一直不会下蛋只会乱叫的母鸡。
何夫人何曾听过这种话,病情更是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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