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一愣,没想到张婆子想得这么长远,忙点头:“我知道了娘!”
张婆子见闺女乖巧懂事,放下心来。
“还有,娘提前先跟你说,等宋重锦那孩子回来了,娘得跟他说道说道,都是定了亲的人,做事前咋不多过过脑子?那药也是混吃的?老人说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解药没用咋办?他要有个万一,你这名声还要不要?这不是要害你吗?要是他以后办事,还这样,娘可要给你换个上门女婿了!”张婆子说这话的时候,十分郑重。
这次好在没事,可如果宋重锦真有事了,瞎了怎么办?闺女嫁是不嫁?
自家的宝贵闺女,要嫁给一个瞎子,还得养他一辈子,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儿子,她张婆子也不乐意啊!
王永珠知道张婆子这是一心她着想,老实的一一都答应了。
母女俩直讲到后半宿,才沉沉睡去。
※※※
深夜。
秦家院子。
秦猎户和张掌柜面带愁色的坐在屋里,点着蜡烛,没有半点睡意。
秦猎户的脚踝被王永珠给弄伤了,如今他们也不好意思出门,还好秦猎户毕竟是习武之人,屋里常备着这些跌打损伤的药。
张掌柜的书铺也关了门,两人闭门不出。
心中也都发愁以后的去路,如何睡得着。
这两日心里憔悴,精神和身体都受了折磨,张掌柜是个文人,身子弱些,实在扛不住了。
打个呵欠:“老秦,我看我们还趁早走吧,呆在这里等死……“
“什么人?“秦猎户突然眼神一凝,冲着院子里喊道。
门被吱呀推开了,宋重锦慢慢走了进来。
秦猎户和张掌柜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张掌柜反应的快,指着宋重锦的鼻子:“你……你没中毒?那你还让人来讹诈我们?“
秦猎户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好哇,没想到我们俩教出一条毒蛇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是不是?“
宋重锦微微一笑,笑容凉如水,看得张掌柜和秦猎户后背一凉。
“两位师傅,那药有没有毒,二位心中有数。只可惜,天不绝我,我不过是遇到一个好大夫,刚好能解这毒!二位没想到吧?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命,只可惜一次都没成功……”
“你……你都知道?”张掌柜心一跳,看着宋重锦的冷冽的眼神,手忍不住发抖起来。
宋重锦笑而不语。
秦猎户和张掌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猎户倒是光棍:“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兄弟二人也没啥好说的。老张,教出这样一个狼崽子来,咱们落得如今下场也不算冤!来吧,要杀要刮随你便!”
张掌柜心中惊涛骇浪,不足用言语来形容,听了秦猎户的话,惨然一笑:“老秦,你说的是。”
说完,两人都不再言语,做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架势来。
宋重锦眼神中掠过一抹讥诮,将手中拎着的箱子丢在了两人面前。
张掌柜吓了一跳,差点没跳起来,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那个箱子吗?
箱子没锁,这么一丢,箱子里的东西都泼洒了出来。
银票,还有什么地契,玉佩,字画都滚落在地。
“这……这是?”
“这些东西物归原主,还请两位给我打个收条!”宋重锦很干脆的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掌柜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又是高兴,又是害怕。
警惕的看着宋重锦。
“我宋重锦还看不上你们的这些东西,都是背主得来的银子,脏——”宋重锦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
秦猎户和张掌柜脸一红,马上又煞白。
“你……你胡说八道——”张掌柜努力的还想挽回点颜面。
“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再死撑着不承认,早就快快写了收条,然后收拾行李好跑路,也不知道你们的那位主子知道了,是不是现在就要派人来清理叛徒了……”宋重锦似笑非笑。
张掌柜和秦猎户浑身打个寒噤,沉默了一会,张掌柜走到书桌前,迅速的写了个收条,盖上了印章和手印,丢给了宋重锦。
宋重锦接过墨汁都没干的收条,吹了吹,等墨汁干了,才叠起来收进怀中,冲两人点头:“后会无期——”
出了门,很快消失在了院子外。
等宋重锦一走,张掌柜和秦猎户才松了一口气。
很快又紧张起来:“我们,我们收拾东西连夜就走吧?”
秦猎户看看自己的脚踝,“明儿个,明儿个咱们先出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明天晚上走!”
张掌柜抱着自己的箱子,神色怔忡的点点头。
院子外,有两个汉子等候在外面,见宋重锦出来,忙迎了上来。
三人七弯八拐的进入一条小巷子,推开一个小小的院门。
简单两三间屋子,点上油灯,坐下。
其中一个汉子关切的问:“老大,你的眼睛真的没事了吧?”
宋重锦点点头。
“不是我说,老大,为啥把那钱给他们还去?姓秦的和那姓张的都不是什么好鸟,一直对老大你不安好心,就该要他们的钱补偿补偿,这都还回去了,简直是憋屈。咱们干嘛这么憋屈自己,受这个鸟气?没得灭了自己的威风!”那汉子十分不满。
旁边的一个见他说的不像话,忙踢他一脚。
宋重锦一笑:“你们以为这些银子他们还有命花吗?”
先前表示不满的那个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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