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道,“还是跟澎叔说一声。”
“等永安侯府把当年的嫁妆交割清楚再跟他说,他存不住事。”
苏白道,“永安侯府肯定不知道这事。”
苏先生冷笑,“他们知道还能留到现在?”
苏白才想到一事,道,“娘,那天永安侯说,做道场时叫我去。你说,我去不去啊?”
苏先生道,“怎么不去?去吧,陪着阿澎一道去。交割嫁妆什么,你去帮阿澎看着些,他糊里糊涂的,账都不会算的人,别给人蒙骗了。”
苏白问,“娘,你去不去?”
“我懒得见那一窝子贱人。”
苏白自来很孝顺,安慰他娘,“娘,你有不想见的人,就不要去见。我去就成了。”
苏先生摸摸儿子的脸,微微一笑,眼角竟有微微湿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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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夫人过逝,永安侯府只在族中大祭时顺道祭一祭苏夫人,这般大作道场还是头一遭。永安侯带着家小都来了,亲近的族人也跟着来了,一些与永安侯交好的人家皆送了祭礼,总之是做足了排场。
苏家在帝都没啥人,来的就是苏澎苏白两个。苏澎脸臭的很,理都不理永安侯,道场结束直接道,“赶紧交割了嫁妆,我明天得义诊,还有许多事要忙。”
永安侯同苏澎也无话可说,道,“也好。”他也懒得看苏澎的臭脸。
苏澎带着苏白一道去了永安侯府,交割嫁妆并非小事,永安侯已请了宁安侯与宋侯爷做见证,另外还有帝都府尹是官方证人,交割清楚后,双方用过印,还要有帝都府尹的行印。
永安侯极是光明磊落,道,“当年内子过身,舅兄负气南下,内子的东西,我当时便已清点封存,另辟库房存放。上面封条虽有些黄旧发脆,还是完整的。”
苏澎虽极厌永安侯,素来就事论事,将手里的嫁妆单子递给苏白,“对着一一点清楚。”他干不来这事。
苏白接了,先与永安侯对过嫁妆单,将封条揭了,一样样清点明白,点清一箱便重新上了贴上苏家的封条。永安侯在这上面颇是清明,连带着陪嫁的现银、田亩地契,皆分毫未动。唯一一样送给大纪夫人的地皮也买回来了,清点过后,两家各用了印,宋侯爷、宁安侯还有帝都府尹皆用过印,这事便算清楚了。
苏澎脾气臭,永安侯也不乐意搭理他,与苏白道,“阿澎不擅外务,这些嫁妆还得你看着拉回去收放起来方妥当。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待哪日闲了,只管过来与我一并品茶。咱们不是外处,多亲近才好。”
苏白客气的应了,就要告辞。
有个坏臭气的苏澎比衬着,苏白简直就是温文尔雅的典范,宁安侯拍拍他的肩,“长辈的事都过去了,是是非非,你自有判断。苏神医伤心妹妹早亡,慎兮一样伤心发妻亡故,苏神医还有个可迁怒的人,慎兮连这样的人都没有。”永安侯,字慎兮。
苏白还要在朝中混的人,对着三位侯爷实在有些压力,他轻声道,“我娘说,伤心是因为放不开,待放开了,就不会伤心了。”
宁安侯感叹,“你娘说的很有道理。”
苏白一揖,“侯爷,那我先告辞了。”
宁安侯笑,“去吧。”
苏白跟着苏澎要走,就听外头一阵兵荒马乱脚步声响,接着进来一位前呼后拥、满头珠翠的老妇人。那老妇人面貌难以形容,倒不是生得丑或怪,实在是脸上抹的太多脂粉,一时叫人看不出形容相貌,倒是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老妇人那比精闪闪的眼睛掠过院中的红漆箱笼上,陡然平地一声嚎啕,接着一屁股坐在进出的门口,挡住苏白等人的去路,怒吼吼道,“谁敢扣走我家的东西,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苏白大吃一惊,心道,莫非这就是永安侯的亲娘?转头看向永安侯,天哪,永安侯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竟修来这样的生母!
永安侯皱眉,吩咐左右,“还不搀老太太起来,扶老太太回府!”
李老太太绝非等闲之辈啊,稳居帝都泼妇界魁首多年,她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的主。她刷刷两把就把上前搀她的丫环挠了走,尖声道,“这都是我们李家的东西!当初老夫人把多少侯府的产业都算给了苏家做陪嫁!敢这样抬东西!我立刻死在这儿!”
苏澎眼里已经往外喷火,他大怒,“滚你娘的老婊|子,你再说一句试试!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苏家!”
苏澎绝对是行动派了,他是口手并用,一面言语大骂,一面直扑过去,压住李老太太便是正反两记耳光,直抽得李老太太尖声惨叫。宁安侯是武将出身,忙过去将苏澎拉开来。李老太太也不好惹,她一个懒驴打滚自地上蹿起来,对着苏澎就是一对顿挠,还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苏白武功寻常,也是自小练剑煅炼身体来着,何况正当年轻,力气是有的。他一见苏澎要吃亏,跳过去抱住李老太太的腰往个一扯再一推,直接将人推到永安侯跟前。
宁安侯放开苏澎,苏白见苏澎脸上给李老太太挠出血来,怒道,“你是哪家哪户的老太太,焉敢妨碍苏李两家事务!”
这会儿已不是讲理的时候,亲娘被抽耳光,永安侯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宋荣道,“送老太太回府!”除了丢脸、添乱,这老婆子还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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