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里也没法分什么东西南北,柳还望单凭感觉,顶着凛冽寒风踏雪而行,越走越是感到不着边际,一种迷失的孤独感潮水般袭来,在它受极寒侵袭的灵魂深处蒙上了一层薄冰。
妈的,什么鬼地方。
柳还望暗骂一句,无可奈何地停在了一个雪堆起的小丘上,极目远望。
鬼自然是不怕冷的,虽然说雪景风声能勾起鬼们生前对于寒冷的回忆而有所感,只是能来到恶鬼甲试的恶鬼们,大多是在地府浸淫千百年的老油条了,充其量也就记得些冶艳经历,哪有脑细胞留给生前不愉快的记忆?所谓极寒地狱,真正恐怖之处,在于地狱之中充斥着的细密如针的寒风——这么说或许有所偏差,准确来说,不是“如”,而是“就”,这是一层被锋锐的针填满的地狱。极寒地狱中的寒风不分昼夜地吹刮,哪怕一分一秒也不曾停息,比起在脸面上刻画痕迹的时间本来来得更加无情。所有恶鬼置身其中,就好像被尖锐难挡的针尖汇聚成的浪潮拍打来又拍打去,稍不留神松懈了依靠鬼力在身周形成的防御层的维持,就可能落得一个千疮百孔、灰飞烟灭的下场,所以要突破这层地狱,一定要快。
可惜,任凭柳还望怎么穷尽双目,在这片广阔无垠的雪白天地中,除了骇人的美,它什么都捕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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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场,二号对六号!’
听到监考红衫鬼官的保号,莫舒泰紧张得不住地啃咬着右手大拇指头,这场结束之后便到小桥流水的比赛,而后便轮到他了,虽然该来的总是会来,但惧怕的事一旦比你想象得来得快,总还是会令你颇感不适。
一个面目清秀身形纤瘦的少年提着一把双刃长剑悠悠然地上了台,相对的它的对手,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虬髯大汉,那大汉腰间一左一右悬着两柄短斧,大步流星地跨上台来——双方的似乎强弱悬殊、胜败一目了然。
‘二号?’
‘是。’清秀少年回话时颇有武侠小说风范地双拳一抱,甜甜一笑,让观者都不由得联想起“少年英雄”一词,再回过神来细看对阵双方的“实力”差距,不禁感到一阵惋惜。
‘六号?’
‘是我!’虬髯大汉手拍胸脯,粗声大气地回那教官一句,双手一压一抬,便从腰间抽出两柄短斧,又将斧刃对撞,敲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瘆人响声,“嘿嘿”一笑,催促道:‘开始吧!!!’
‘混账!本官还须你来催促?!’红衫鬼官显然是少见这样无礼的新鬼,被那莽汉一催,心中生出三把火来,提起嗓子斥骂起那新鬼起来,开始还是用的人话,后来越骂心头越气,竟然急得用回鬼话,呜里马啦地胡乱喷了一同,在场的新鬼们,也就莫舒泰侥幸听懂了几个有关性器官的字眼。
‘好了,老郑,别骂了——再骂下去可就要加班了呐!’一名同僚实在是听不下去这无止境的辱骂了,凑到那气急败坏的红衫身旁扯扯它的长袖,出言相劝。那红衫的鬼官一是多少骂得乏了,二是“加班”一词对这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基层官员来说着实效用无穷,两相权衡之下,那红衫补上一句‘再有下次看老子饶不饶你’的威胁也只好住了嘴,冷哼一声,清了清喉咙,尖声唱道:‘恶鬼甄选第四场,二号对六号,开~始!’
听得这场比赛终于被打响,那被鬼官唾沫星子和性器官喷溅得耷拉下头来的虬髯大汉当即精神一震,手上短斧翻飞就要迈开步子扑出,谁想它快清秀少年更快,但见当时“始”字余音未尽、大汉刚甩动头颅抖擞精神,清秀少年已经提着剑如离弦箭一般激射而去,剑尖直指大汉胸口——有趣的是鬼的要害实则上是头部,这或许是清秀少年活人时候的常识作祟所导致的失当判断吧——那大汉显然也对清秀少年的神速反应感到意外,本是进攻方却被硬生生逼成了防守方,脚步一滞,破绽大露。好在这大汉粗野之余,却也绝非草包,它见清秀少年直指它胸口,偏大大方方地让了出来,双手一上一下齐齐瞄准来者的头部击打——倘若清秀少年不退,头部必然会被它双斧砸得稀烂;倘若清秀少年退了,这一下围魏救赵的举措将会为大汉重争主动,得到反客为主的奇效——当然,这不过是大汉的一厢情愿,也不过是在场观战者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单凭经验会作出的一记误判。
‘啊!!!!!!!’
还未及众鬼反应过来,那虬髯大汉肩头已被一下火蛇咒击中,痛得呼号起来,而清秀少年此时已经借着这稍纵即逝的空档绕到了大汉身后,剑尖一挺,就要洞穿大汉的躯干。
‘混合型?’莫舒泰惊讶得自座上弹起,失声大叫。这也怪不得他大惊小怪,在场众鬼现时也个个都面露意外神色,就连那从来都是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纤长鬼教官,双眸之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讶神色。
说起来,恶鬼战斗的方式共分三种,一为武战型,一为咒术型,一则为混合型——这令在场诸鬼讶异不已的战斗类型,实际上恰恰是时下最为主流的方式,要是放在平时,这些个教官只会觉得理所应当,反倒是遇着专攻器刃拼战的武战型或者只事咒术的咒术型才会感到古怪,但这种战斗方式出现在一个只受了月余指导的新鬼身上,却不寻常——不是绝无仅有,是不寻常。
一个简单的道理,入门的时候单学一门技能提高更快,而在精力时间有限的条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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