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野棠第三次回到了挖坑的那个小院。还是那个院墙、一个罐子两个碗、一身的汗臭。唯一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个挖坑的大个子。
每次过来,侯野棠都心跳腿软的坐在地上,这次也没例外。旁边的大个子奇怪的看了一眼侯野棠:“你咋的了?今天你有点儿怪啊!”
侯野棠掩饰着:“怪……怪吗?呵呵”
不说话还好,一张嘴说话,大个子就更奇怪了,停下来,像看怪物一样看侯野棠:“田二,你没事吧?说话咋都不像你了?”
侯野棠赶紧到旁边的瓦罐里倒了碗水灌下去,假装呛倒了,大声咳嗽,脸都憋红了:“我昨……昨晚就不舒服,可能……可能……咳咳……”
中国很多历史事件证明,人在遇到危机的情况下,做两件事很管用,一是装疯卖傻,二是装病讨可怜。侯野棠掌握了二的精髓。
果然一病压百怪,大个子见怪不怪了,继续用手中的工具挖坑。
侯野棠装病扮孱弱的渐渐混熟了,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套话。加上旁边这位大个子确实人挺实在,很快摸清了状况。
还真让他猜对了,他们两位的身份跟民工差不多,专门在城里给有钱人打零工干散活儿的。今天他们在城里的一个财主家挖菜窖。
居然都在挖菜窖。侯野棠心里不禁一阵我靠我靠!不会是就因为大家隔着120年都凑巧在挖菜窖才附体到这位仁兄的身上吧!
被附体的这位叫田二亩,大家都习惯叫他田二。大个子叫大李子。目前的所在的地点居然也还是辽阳,清代的这个时候也叫辽阳。只不过在行政级别上为辽阳州。年代正是大清光绪二十一年,而且这一年正是乙未年。侯野棠越问心里越靠谱,如果没有错的话,现在应该正是光绪乙未年卯月十四了。
“现在一定是光绪乙未年二月十四吧!”
侯野棠心情一得意,就随口问了这一么句。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又惹来大李子一脸的怪异:“田二,你可越来越怪了。今天刚出来的时候你就问过我今天是啥日子。怎么现在又问?”
侯野棠赶紧深度装病“咳咳咳……哎呀哎呀,我病了……”
大李子没好气的“我看你也是病的不轻!回家让你媳妇在路口多烧点纸,我瞅你这病是有点邪乎!”
好悬,差点露馅儿。侯野棠不敢再乱问了。吭哧吭哧的低头挖坑。
挖坑之余,侯野棠趁大李子不注意,在自己身上乱摸,试图摸出些值钱的东西,结果只摸到一身的瘦皮穷骨头。没办法,还得在大李子身上打主意。
“大李子,能借我点钱吗?”侯野棠笑得很犯贱。
“啥?钱?”大李子好像没听懂。
侯野棠马上意识到,很可能清代借钱不叫借钱。马上改口:“铜钱儿,银子,金……”
大李子没等侯野棠说完就怒了:“你给我闭嘴!我看你今天是成心跟我俩装神弄鬼儿。别说金子了,我家自打我爷爷那辈子就不知道银子长啥样。你还跟我借?!”
侯野棠上下看了看穷的很率真的大李子,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侯野棠有点着急的向四周到处看。想找点什么东西带回去。
大李子终于又忍不住了:“我跟你说田二,咱再穷也不能动歪心眼。刚才我看你趴人家窗户,就觉得你今天不太正常。要这样,下次我再也不带你出来干活了。”
侯野棠赶紧的:“哎呀哎呀,我真的真的真的病了……”
时间一锹土一锹土的耗过去了,侯野棠拖着田二那瘦弱的小身板,累得像条得了鸡瘟的死狗。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累成鸡瘟死狗还是小事,如果这边时间耗的过长了,那边天亮工人都来了他还没回去,那可就天下大乱了。无奈之下,侯野棠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装水的黑陶罐和两只大瓷碗上。好歹这也是清代的瓷器。
要带回去的东西勉强凑合着有了,但又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附体到清代,侯野棠摸索出是通过碎碎念光绪乙未年卯月十四。回去他也试着碎碎念光绪乙未年卯月十四,但没反应。
附体到清代要在日期前面加一个光绪做定位,也许回去现代前面要加中华人民共和国做区分。于是侯野棠碎碎念:中华人民共和国乙未年卯月十四……。还是没反应。侯野棠这下可有点慌了。这要是回不去,在这里当一辈子民工,那比开挖掘机还惨绝人寰啊!
淡定淡定。
侯野棠稳了稳心,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两次从附体中回去的情景,第一次是在水碗中看到自己的脸,吓回去的。第二次是大李子在背后拍自己的背,也是吓回去的。难道必须要受惊吓才能回的去吗?
侯野棠开始想尽办法找惊吓。他甚至让大李子吓他,来,吓我呀,吓我呀。此刻侯野棠抱着黑陶罐揣着大瓷碗各种找吓的怪异行径,在大李子的眼里实在是找抽的不行!
惊吓之所以叫惊吓,一定是在完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发生的,这实在有点太高难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飞奔而去,侯野棠急的快要冒烟了,抱着罐子揣着碗绕着土坑来回转,嘴里魔魔怔怔的不停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一盆凉水劈头盖脸的泼过来。侯野棠连惊带吓的一哆嗦,瞬间回到了地窖。
安静的地窖内,一切都还是那样只如人生初见般的安静着。此刻,劫后余生的侯野棠看着那口老箱子,就如同看到世界上最亲切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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