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对琉璃来说很遥远,然而,解除哑毒,开口能够开口说话,这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记得梦里和她有着一样面庞的少女,声音轻灵,那便是她原本的声音吗?
她多想能够开口说话,把她的想法告诉张妈听,这十几年来,能哭,能笑,能真真切切的活着,便是她最大的梦想。
她差一点就要答应了,可以一抬头,看到这一张脸,她想起梦里的肝肠寸断的痛楚,便觉得不能说话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她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
令狐双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忍不住低吼,“我们有那么多开心的时候,为什么,你只记得伤心离别的那一刻,若尘,我可以让你说话,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我们会有美好的一世,过去的,我们都忘了好不好?”
他开始哀求。
然而,她只是淡漠的看着他。
他终于绝望了,他以为失去她时的绝望便是极限了,没有想到,对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像是不存在的琉璃,他终于知道,这一种痛楚竟然让他如此难受,他想听她说话,哪怕骂他也好。
最后,他凝神看着她,“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我现在就能医治好你。”
琉璃冷笑。
想谈条件?凭什么?
她不识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却也是懂的,十几年不会说话的日子已经过来了,若要为了这个,却要妥协与这个负心人,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琉璃倔强的别过头。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坐了下来,打了一个响指。
屋子里的众人恢复原状。
琉璃悄悄的看过去。
赵雅兰继续和太子说笑。
李博文自顾自的饮酒,像是在想心事。
项王也在独自饮酒,和李博文的满怀心事不一样。
所有的人并不知的刚刚发生了什么。
项王静静的坐在那里,对周遭毫不在意,他的举手投足仿佛,仿佛就是一个孤独的王者一样。
琉璃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看向太子,太子一身华装,举手投足颇为大气,言谈之间也是十分得体,比起项王,却偏偏少了一股气息,这股气息好像是王者气息。
琉璃想着心事时。
曾妈妈带了丫头上菜。
曾妈妈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对着琉璃和张妈向来都是非打即骂的。
此刻曾妈妈头低低的,捧着一碗菜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可笑。
她端着菜就要送到太子桌前。
令狐双已经叫道,“你,把菜给我端过来。”
曾妈妈站在屋中不动,只是看了看赵雅兰。
赵雅兰这时却不说话。
太子不以为意道,“国师最爱素菜,你先上了给他。”
曾妈妈心里忐忑,手也是瑟瑟发抖,她把菜一一放好,正要离去。
令狐双已经说道,“我这人占卜之前喜欢先练练手。”他看着曾妈妈说道,“你夫家姓曾,母家姓王,生于丁亥年甲辰月葵未日子时,我说的可有错?”
曾妈妈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令狐双已经笑道,“你现在是在厨房管事吧?我算到你今日有皮肉之苦,而且你的管事之职恐怕是保不住了。”说完眉毛一扬,“兰郡主,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赵雅兰正听的兴起,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连连笑道,“国师不仅能掐会算,还懂的读心术,我这刚刚准备严惩曾王氏,国师立马就算出来了。”
说完赵雅兰喝道,“来人,这婆子玩忽职守,把她架出去,打二十大板,再轰出府去。”
曾妈妈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琉璃只是看着,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为她出头,她并不领情,她看着曾妈妈被拖出去的场景,并没有觉得大仇得报的爽快无比,只是觉得在这个将军府里,下人就像蝼蚁一般,今日是曾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了自己身上。
兔死狐悲,触景伤情。
琉璃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落在何方。
太子吃了两筷子,赞不绝口,“怪不得国师和三弟争来抢去的,原来,这素斋确实是人间美味啊!只是,有酒有菜却无乐,岂不是辜负了这美酒佳肴。”
赵雅兰笑道,“这还不容易,来人,奏乐。”
果然见到一行八个女子怀抱乐器走出,优雅的乐曲渐渐响起,刚刚不和谐的那一幕引起的小小波动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酒入三巡,太子突然问道,“兰表姑,不知道婉柔妹妹饿不饿。”
赵雅兰笑的意味深长,“已经送去了,劳太子牵挂了。”
令狐双吃着菜,细细的咀嚼,这菜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却又有一些不一样,形神而神不似,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侧过身,身边的女子一样,菜也一样,为什么感觉却不一样了呢?
她不再是他的妻子,她不再对他心心念念,所以做出来的菜也少了爱的味道。
酒滑入喉咙,绵长而苦涩,那一缕梨花的芬香似乎也晦暗起来。这酒气一上来,他的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俏丽的,活泼的,伤心的,难过的,全然浮现在眼前。
她明明就在身边,他脑海里却全是她。
只是眼前的她已经不是脑海里的那个她了。他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治好她的哑毒,她愿意骂他也好,愿意装作不认识也好,他只想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她这样疏离,他便想要再寻一个合适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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