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换?你是说,把对方的战俘送过去交换回咱们的士兵?”常小九问。
“是啊,就算我军再厉害,就算这一仗算是胜仗,但是避免不了咱们也有人落在那边的。”濮元聿解释着。
“那,那些伤员呢?可有给他们救治?”常小九犹豫着问,毕竟当时自己是没看见有大夫救治敌军伤员的。
濮元聿一听,就想起了甄义之前对他说的话:“虽然是敌军,但是伤者也有人给救治的,只不过,是简单的止血包扎而已,能不能挺住活下来,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命数了。
你亲眼看到的,咱们的大夫人手条件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像救治自己伤兵那样的救治他们。”
关于这一点,他到没有因为知道她在意什么,而撒谎说好听的。
因为,不想欺骗她。
这样啊,常小九听了,没觉得这样残忍不负责,对于古代这个朝代来说能做到这般,已经实属不易了。
因为是熄灭了烛光,濮元聿看不见她此时的神情:“怎么,是不是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没有,能做到这般已经很好了。”常小九不想道德绑架,实话实说道。
战火之下,百姓是无辜的,那些将士又如何不无辜,都是听命行事。要怪,只能怪那些好战的,贪婪有野心的掌权人。
“那死亡的呢?”常小九再问。
“不管死的活的,一个不留的都送到交界处,活的都不留,还留死的做什么,还要费力气挖坑来埋。能换回咱们的战死将士,让他们葬在自己的国土上才是正事。”说到这里,濮元聿的心里其实也是不舒服的。
每次带兵,他也希望一个不少的,都好好的平安的带回来,但是,那又怎么可能。
战场上,怎么可能没有伤亡,不过是伤亡人数多少的数量问题。
这个,真的是常小九没想到的,原以为这也算是好消息了,能冲淡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可是常小九发现,效果是有的,不过是一点点,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些而改变多少。
她不再开口,濮元聿也就没再吱声,后半宿俩人也都是醒着的。
这个夜仿佛格外的长,天刚放亮,常小九就起来了,濮元聿都不用看她脸色,就知道也是一宿未眠。
二人洗漱好,用过早饭,外面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到停在自己跟前的马车,常小九扭头朝濮元聿看过去。
“不用急行军,你还是坐这个吧,不然身体夸了,还怎么去查别的?”濮元聿开口了。
听着他的话有道理,常小九没再坚持骑马,抬腿就上了马车,八两也不用拴着,自己就跟在了马车边。
马车看着并不豪华,很是普通,但是就感觉很结实。
车厢很大,里面两边的坐榻很宽,就像两张单人床,头上各自摆放了被褥。
常小九并没多想,反正知道自己现在没心思想别的,他的人品也可靠,绝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都同一个帐篷的住着,再住同一辆马车里也没什么不妥的。
这种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可以纠结的事。
她在想,二哥的事,用不了多久理州的父亲就会知道的。
他们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他们时常的商量,要给二哥定下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当然也不会相信二哥会做那种事,只是,有她这个不孝的离家出走的女儿在先,现在二哥又出了事,哎!
可惜,人无法预料还没发生的事,若是她知道叶凡会变成这般,怎么都不会离开理州的那个家。
就算不嫁人,至少也会好好的陪伴报答那个父亲和母亲这一世的养育之恩。
这一刻,常小九很懊恼,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只会医术的大夫。怎么就不能是个很厉害的人,厉害到能保护阿顺,又或者能在刚知道害了阿顺的主使之后,立马就去给阿顺报仇。
厉害到,仅凭自己的能力,就能立马查清二哥的事。
看看现如今,立誓要给阿顺报仇讨回公道,但其实仇人还活得好好的。
知道二哥出事,还不得不求助旁人帮忙。
不然单凭自己的能力,怎么查?查清楚了又能如何?能对军粮草下手的人,会是寻常的人么?
“小九,茶桌下有熏香,静心解乏的。”车厢外,传来濮元聿的声音。
常小九闻言就朝茶桌下看去,看到了,想想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弄不好二哥的事还没查出什么眉目,自己就崩溃垮了。
的确是需要静静心了,于是她伸手过去打开盒子,取了一根香在炭火盆里燃了。
香烟伴随着马车的震动缥缈的舞动着,有点淡淡的栀子花香,很好闻,常小九靠在被子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熏香燃了半柱香光景,马车外的濮元聿轻轻的唤了声小九,没听到里面有回应,想了想先开车窗帘往里看去,见小九斜躺着已经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示意马车停下来,然后轻手轻脚的上了马车,抱着她睡平,盖好被子,这才下了马车,叮嘱车夫稍微的慢点。
没错,这香是有静心解乏的,但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助眠的。
是他到城内找了当地有名的制香名家特意定制的,当时还担心她这个大夫一闻就会发现问题的,还好。想必,她之所以没发现香的问题,应该是心思烦乱,所以才。
重新上了马背的濮元聿,其实也有点担心,等她醒过来之后,反应过来了,会不会怨他,应该明着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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