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而无边际的海面上升起了一层迷雾,雾气之所以被称为雾气就是因为它会让人看不真切,阻拦视线。
那艘小船越来越近,映入所有人的眼中也是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艘木船,船头上挂着暗黄色的灯笼,随着小船行驶而左右摇晃。
海水昏沉,船上的三个人安静坐着,头上的斗笠遮住了那三张脸。
坐在最前头的人手里轻轻地捧着口琴,轻柔的旋律从中传出。
穿过。
迷雾!(注1)
这艘船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人脸上开始发生了变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
这样的出场方式很特别,也足够引人注目,但最关键的是他们脚下的船。
进入书海之后因为规则的影响每个人的脚下都会出现一艘小船,真的很小,只能容纳自己一人。
每个人都是如此,从无例外,而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三个人竟然乘坐着同一艘船,这一幕已经不能用怪异来形容了。
堪称荒诞也不为过。
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木船笔直的驶进了人群当中,然后从那些人中间穿行而过,停在了两方阵营的正中间。
唐人与荒州之人的对峙当中,那艘木船安静伫立着,暗黄色的光亮照在三人的脸上,斗笠压的很低,并不能看清面貌,只能隐约见到三人的下半张脸被灯笼映成黄昏的颜色。
一个年轻人的脸,一个满是胡茬的脸,还有一张女人的脸。
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口琴,悠扬的旋律戛然而止。
无数人的视线聚集在他们的身上。
年轻人从船上站了起来,灯笼的余晖随之升高,遮脸的斗笠随之抬起,他的左耳上挂着一只银色的耳环。
这很引人注目。
两侧的人很多,阵势很大,尤其是站在两侧之间,正是肃杀氛围的集中点。
但他却没有丝毫不适,也没有半点局促,那双眼睛甚至根本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远远定格在了莫清欢的身上,或者说定格在了她的拳头上。
“那东西,我要了。”
他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有些溢出的淡绿色,然后说道。
死一般的寂静。
海面上的雾气渐渐扩散,许多人脚下的小船已经开始看不真切。
有人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场中有数千人在争夺那份机缘,而这个人只是走了进来,然后说上一句他要了。
这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个疯子。
总之不是正常人,因为正常人的脑子还没有坏。
“哪里来的狗东西?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大白天带着个斗笠,见不得人吗?”
有一位荒州之人冷哼一声,嘲讽道。
书海之内没有太阳,所以昼夜不会起伏,但一直明亮,自然可以说是白天。
“我猜那张脸一定不怎么样,或者说他的身份一定见不得人。”
又有人出生调侃。
两方人马在这时候倒是响起了一阵十分默契的笑声。
“大言不惭。”
花雨瑶冷冷的瞥了这人一眼,心想道。
这些话很刺耳,那人将探出的手指收了回来轻轻的压在了斗笠边缘。
“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因为会死人。”
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这算是警告,但周遭的声音并没有减弱或是消失,反而更大了一些。
“如果故弄玄虚也算是一种本事,那么你应该是个高手。”
周元斜视着他,不屑道。
他的脸色此刻仍旧有些难看,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花雨瑶一击而退,且受伤不轻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故弄玄虚吗?”
淡淡的话语声从年轻人的口中传出,三根手指轻轻捏着斗笠边缘,然后摘下,甩出。
露出了那张脸。
斗笠飞出像是夺命的镰刀顷刻间掠进了人群中出现在了周元的面前。
“雕虫小技。”
冷哼一声,周元单手持戟向前劈出打算将斗笠砍成两半。
却斩在了空处,短戟划过空气没有丝毫阻塞,他的身体向前踉跄了一步,斗笠却飞向了一侧划过了先前开口讥讽之人的喉咙然后跳出划向了另外一个人。
一条手指粗细的红色缺口从脖子上出现,鲜血向前喷洒而出,三个人仰面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睁,彻底失去了生息。
木色的斗笠轻飘飘的落进海面,一条三色鱼从水底游过,斗笠落在了鱼身上,沉入了海底。
场中安静极了。
许多人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向后倒退数步,惊骇的看着这个摘下斗笠的年轻人。
眼中满是恐惧。
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斗笠竟然在顷刻间收割了三个人的性命,而且其中一人还是上三关修士。
这怎么可能?
如此实力用恐怖二字形容也毫不为过。
众书院弟子的神经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几位师兄走到前头将梁小刀护在了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如临大敌。
罗浮渊的面色微不可察的发生了变化,如同山岳般的气息渐渐凝实,他的双手负在身后,几根手指轻轻搓着。
周元的额头滑下了一滴冷汗,刚刚那一瞬间若是斗笠没有转移,以他那随意而为的一戟是定然抵挡不住的,少不得又要受些伤,那时候脸上才是真的不好过。
花雨瑶侧目看着那个人,心下微惊,这大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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