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已经很久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了。
自从被逐出门派以来,他就一直四处流荡,刻意隐藏。
在他想来,师兄或许会传来消息。
今天,楚狂将要重回门派,因为他的手中有一样东西。凭借它,宗门一定会重新收楚狂入门。
三个多月前,楚狂在一间酒馆里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当时,下着倾盆大雨,楚狂独自一人喝着闷酒,迷茫中他想起了小师妹临别时那双迷人泪眼,想起了自己愤恨时那璀璨一剑。
“砰”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他拔出剑两步就冲到了门口,准备出去探个究竟。
只是猛然间,他清醒过来,如今的他修为全无,即便冲出去又有何用呢?
就在他迟疑之时,外面又有了惊变。
“啊!”
那是一声惊呼,清脆悦耳,比小师妹的声音还要好听。
可惜,就在楚狂侧耳倾听之时,那声音却嘎然而止。
楚狂侧身贴着门,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他听出女人的喉头已被捏碎,接着听到一把长剑刺入她的胸膛,最后听出她的身体将要倒地却没有倒下。
楚狂知道自己不该在此时出现在此地,出现在这里唯一的结果就是被人杀人灭口。
在他体内还有一丝真元,微不足道,细弱游丝,但这一丝真元给了他重返宗门的希望,也就是这一丝真元给了他拼命的勇气。
在废他修为时,掌门没有手下留情,因为楚狂那一剑重伤了掌门的宝贝儿子。
掌门的修为比楚狂师父高得多,虽然他们是同时入门,但如今一个是金丹后期,一个筑基中期,两人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
所以,他们两人,一个做了掌门,一个做了楚狂的师父。
所以,强加在楚狂身上的罪名出自掌门之口,重逾千钧;为他讨要的公道出自师父之口,轻于鸿毛。
楚狂无意争辩,也无力争辩,他的修为只是筑基中期,虽足以自傲但却不足以自辩。
这是一个以实力论高下的年代,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楚狂想要讨回的公道,不在口舌之间,只在拳头之上。
他体内这一丝真元,掌门察觉不了也废不掉。
这一丝楚狂从娘胎带来的真元,授于天,藏于地,存于身,谁能抹杀!
只凭这一丝真元,楚狂就敢傲视全派,他就敢说自己终将超越他们这群俗人。
“林若虚,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睁眼,让你看看我的先天元气。”
被废去的修为,只是楚狂的过去,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而现在,他只是一块鱼腩,别人却是刀牍。
大好头颅,谁来取之?
或许就是门外这正在逼近的人。
楚狂定了定神,他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外面死了一个女人,凶手正一步步向楚狂走来。这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楚狂知道对方这是不屑。
在对方的眼里楚狂就是个无力挣扎的死鸡,挥挥手就能取他性命。对方又怎知楚狂对他也是满心的鄙夷。
若是楚狂修为仍在,杀他,根本不屑动手。
如今,那人慢慢走来,楚狂只能做好准备。
准备拼命!
这里离天姥山千里,离宗门千里,离小师妹千里。
而楚狂离死只有一线。
窗外的雨连绵不绝,好似一副雨帘将这酒馆与外界隔断。
一滴水珠轻轻被弹起,一串水珠即将炸开,楚狂一剑刺出。
“嗡!”
一只大手穿过雨帘,即将炸开的水珠在此时绽放,突如其来的两个指头将他的剑尖夹住,轻松而暇意。
楚狂知道接下来他看到的,或许是一双视自己如猪狗一般的眼睛,或许是一根将自己的头颅点爆的手指。
楚狂知道,对方若不死,自必身亡。
可是,一切都超出了楚狂的预料,他没有死,对方也没有亡。
只不过,他在一击之后再无出手之力,对方重伤飞退。
在对方的轻视之下,在对方的毫不提防之中,楚狂全力催动的一丝先天元气成功进入他的体内。
先天元气的格外霸道,只消有微不足道的一丝进入对方体内,就能引发他全身真元狂暴。
实际上,这种霸道,楚狂却认为是王道,更是天道,是先天之气不容后天真元的自然之道。
一击得手,楚狂再无出手之力,他只能看着对方在暴雨中飞退,看着对方一脸惊栗。
楚狂将一个冰冷的眼神刻进自己的心中,掩藏心中的无奈和不甘。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要命,后悔永不停。
如今,楚狂这样的状况经不起别人的报复,却不料偏偏又让对方留下了命来。他只能希望自己那冰冷的眼神能够透入对方心底,让对方心有余悸,让对方不敢轻易回来寻仇。
先天元气虽好,却不能轻易动用,这是楚狂生存的根本,经不起消耗。
隐约之间,楚狂甚至感觉到这先天元气和自己的生命相连,或许先天元气耗尽之时,就是他生机灭绝之日。
楚狂不知道是风在嘶吼还是自己在嚎叫,他忘不了那人狰狞的面容,忘不了那人消失在暴雨中望向他的最后一眼。
楚狂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生命又多了一个人惦记,或许再见那人之时,就是自己命绝之日。
楚狂疯狂的运转着先天元气,全力冲击横在心脉处的那道封印,就算要消耗他的生命,此时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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