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李承乾一定会认为这就是一句笑话,李二在李承乾的眼里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父亲,他有着像天下间所有父亲一样的严厉,慈爱,还有幸福,他会哭,会笑,会愤怒,会悲伤,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史书上那一片片冰冷的名字。
玄武门前起兵戈,稳坐江山二十年。
兄提刀兵弟染血,囚父大殿何曾安。
李承乾垂着脑袋走在皇城的大道上,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切,眼中尽是萧瑟,与悲伤,李建成是一个好太子,他虽然不如李二果敢英明,但是胜在谦逊有礼,心地善良,看着东面的那道朱红色的院墙,轻叹了口气,对着边上的王侍碎碎念叨:“皇祖父最近有些看不清了。”
王侍的眼神一楞,而后嘴角泛出一丝苍凉的微笑,他知道李承乾说的不是李渊的眼睛,而是李渊的眼界,老太监跟了李渊一辈子,从小到大,可以说是老友,亦可以说是亲人,对于李渊,他怕是比所有人都要理解。
“年纪大了,精力终归不如曾经,人老了就希望看到妻贤子孝,儿孙满堂。”
看似不搭对的话,却是让李承乾听到了很多的信息,他说李渊老了,不想看见儿子们为了位置争执,不想看见儿孙为此立仇,为了这件事情,李渊做了很多,妻贤子孝,儿孙满堂,他终究还是一个平常的老人,或许他能看的明白孩子们的争执,但是他还能管得了多少,管得了几时?
谁言皇家无情,在没有适应权利争夺的开国之初,人的感情不像是快要亡国时候的皇室,他们有血,有肉,有亲情,有爱情,他们总是浪漫着享受着亲情带给他们的快乐,直到李二亮出自己的刀,将他们引以为傲的血脉,变成了他们死亡的根苗,遗祸三百年。
看着李承乾渐渐消失的背影,许是想起了什么。李渊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若是钰季见着承乾,怕亦是欢喜的吧。”
李渊的话让边上的窦老头浑身一震,而后低头有些哽咽。“钰季向来最疼二郎,若是如今在世,见着二郎的孩子如此聪颖,乖巧,怕亦是爱屋及乌的。”
一阵沉默过后,李渊叹了口气朝着远处走了,独留窦老头留在原地,品一口茶香,道一声珍重,或者是自己为妹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秦王府门前,李承乾看着那高大的门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者逃避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不过瞬间,便将那丝念头抛到了脑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随着王侍下车。
“老臣也是多年未曾出宫了,这高墙外的空气,就是比宫里的快活。”
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的李承乾一阵嗤笑。
“莫笑,莫笑,这宫人出宫本就是大忌,老奴今日有幸出来一次,怕是回去,少不得让那些老货羡慕。”
这就是宫中生活的悲哀,他们有着看似优越的生活,但是付出的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孤寂。
“若是王伯喜欢,改日承乾跟皇祖父求个情,带您在长安城多转转。”
王侍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不过是稀罕稀罕,若是真让老奴在这长安城转上一圈,怕是以后就免不得想要出来,时间长了就会懈怠,不智,不智~”
王侍的话让李承乾有些诧异,不过转眼就明白了王侍什么意思,在深深钦佩的同时,不免有些不理解。
“您总说不智,要总是充满智慧的活着,多累啊。”
“像我们这种人,若是连最基本的智慧都没有,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罢就拉着李承乾的手进了大门,人活着总是需要做些什么,那些兄弟为了自己的活命之恩活着,那些妇孺为了孩子活着,父亲为了大唐活着,而自己呢?那些曾经的兄弟都已经不在了,妻子不在了,孩子不在了,自己只是为了或者而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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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愁什么呢。”
一个身穿绿衣的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长孙的院子里,见了长孙只是掩嘴一笑,一边让宫人将木质的棋盘放在石凳上,一边轻笑道。
长孙轻瞪了妇人一眼,而后叹声说道:“你也是看见了,今日那么高的地方,说跳就跳,一丈高的高墙噌的一下就窜下去,骇的我现在这心里还突突跳呢,那孩子不知道吃了没,父子俩一个塞一个的犟,都不知道服个软么?你看小恪多好,乖乖巧巧的,看着就讨喜。”
“这事小殿下又不是第一次做,前些天,雀哥跟小丽质想吃榆钱,殿下就蹿到树上给他们摘,也是一丈多高的地方,嗖的一下就攒了下来,可机灵呢。”
长孙持者白棋的手轻轻一抖,白玉的棋子啪嗒一声就掉在了棋盘上,那妇人瞪了边上丫鬟一眼,而后说到:“姐姐莫急,这丫头贯会胡说,姐姐也是见过那些会武艺的,曾听人说过,早年间我父皇遇刺,亲眼看见几步就窜上了皇城的城墙,而后顺着城墙就滑了下去,跟会飞似得,怕是承乾在哪学了那些本事,无碍的,二郎性子虽然倔强了些,也都是为了承乾好,若他性子真跟小恪似得,怕陛下跟二郎也不会如此喜欢了。承乾虽然皮了些,不过胜在灵性聪明,再大些就好了。”
李承乾有个师傅的事情长孙也是知道的,几番查探都是无疾而终,最后也就依着他了,怕是身上的本事就是跟他学的吧,心中渐渐的有了想要将那人查探清除的想法,轻轻舒了口气,将手上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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