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临街的房间内,鲁王与张肯堂站着,看着被军队包围的宗室,戏谑道:“这下豫王是给楚党出了个大难题啊!要是处理不慎,至少王彦属下礼部左侍郎顾炎武,还有应天府知府夏完淳都要承担责任,引咎辞职不可避免。”
“可不是么?这么多宗室集会,够楚党头疼了。”张肯堂感叹一句,然后拱手道:“殿下,那我们怎么办,江北难民安置与宗室迁藩入台,现在是一件事,我们是帮楚王,还是什么都不管!”
鲁王沉吟一下,他有他的考虑,“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要是楚王没了办法,自然会与孤商谈,到时候,孤准备运作李向中出任礼部左侍郎,你让他做好准备。”
张肯堂明白鲁王的意思,迁藩入台的计划肯定是要执行的,但是却不准备主动帮助楚党,等楚党出了问题,自然会向浙党妥协,那浙党就能攫取利益。
“下官知晓了,若是能安排李向中进入礼部,我们在朝堂的话语权,便又会重上一分。”
鲁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深邃的目光看向西华门外,他到想看看王彦用什么手段来摆平宗室。
另一边,唐王与豫王也站在一处临街的房屋内,唐王脸色有些阴沉,而豫王低着头,等着王兄训斥。
“孤不是交代过你,不要插手此事,你却不听,你以为你做的事,楚王能不知道吗?”唐王背对豫王,脸上流露出愤怒。
豫王有些不服气,抬起头带着怯意说道,“王兄,我只是暗示了益王他们一句,就算王彦知道,也怪不到王兄头上来,况且我觉得给王彦设置一些麻烦,也有利于王兄,王彦若是处理不好,王兄正好可以借机弄掉几个楚党干员。”
唐王见他不服,还顶撞,心中更气,转过身来,瞪着他道:“你就是这么冲动,这么自以为事,上次刺杀王彦的事,就弄得孤与苏阁老很被动,若不是王彦不想把事情弄大,你早被消爵贬为庶人。这次你以为搞倒几个楚党官员,孤就能占到便宜吗?负责迁藩事宜的礼部左侍郎顾炎武是楚党大将,户部是楚王的族兄王夫之,现在负责南京稳定的是楚党新锐夏完淳,他们三个人不管谁下台,楚王都会把帐记载你的头上,而就算拉下一两个楚党干员,你以为空下来的位子,能轮到我们吗?楚王就是给浙党,也不会给我们,从始至终,我们再这件事上,就讨不到一点好!”
豫王听了脸上一阵惨白,他不到二十,热血方刚,又有些自以为事,哪里考虑得那么全面。
唐王见他半响不吭声,终究有些疼爱他这个弟弟,他重重出了口气,放缓语气道:“事已至此,你记住教训就行了,今后做事,一定三思而后行。其实将宗室挑拨起来,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孤能通过楚王的举动,来判断他心中的想法。若是他对宗室动武···”
唐王没有说完,但豫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动武,恐怕平静的南京朝廷,立时就该暗流汹涌了。
七月时节,虽然临近旁晚,但是天气还是很热,宗室座了许久,一个个都满头大汗,背后也被汗水浸透,十分难受,不少胖一点的宗室,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他们已经座了将近一个时辰,但是周围的士卒,纹丝不动,朝廷也没有再派官员出来,皇城一直紧闭,这让领头几位宗室有些心虚起来。
辽王朱术桂年长一些,有些吃不消,他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汉珠,对益王、襄王说道:“王彦还不过来,太后和皇帝也未出来说话,我们要座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我可抗不住了。”
益王嘴唇有些发干,作为宗藩,他们还真没吃过这样的苦,但现在的情况,他们是骑虎难下,一旦退缩那就只有老实迁台了。
“想想台湾,那里比南京更热,我们去了,封地要招募刁民开垦,王府要自己建,现在这点苦,算什么?你们谁愿意去台湾!”益王干裂着嘴唇,扭头看了眼有些摇摇欲坠的宗室,然后给身边的人一个定心丸,“你们放心,朝廷不敢让咱们死人,要是热死、饿死一个亲王、郡王,谁能担得起?”
襄王嗓子里冒烟,“益王说的没错,我不姓王彦敢让我们这么一直坐下去,大家伙再坚持下,这次一定要逼迫王彦让步,废除迁藩令。”
辽王听他们这么说,便只能咬牙继续坚持,但整个身子却有些晃动,不小的什么时候会扑倒于地。
众人正说话之间,宗室静坐的西华门前的太平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不少工匠和衙役忽然在街道两旁开始搭设高台,其中两座正好搭在西华门的两侧,使得静坐的宗室也能看见。
这让宗室们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晓得的朝廷是要做什么。
陈邦彦等大臣在西华门下搭了个凉棚,守在现场,以免发生意外,他们正焦急的等着,去给王彦回报的王夫之却忽然回来。
“王阁部,这是?”陈邦彦见王夫之过来,没有见王彦身影,反而跟来了一群郎中,有些疑惑道。
王夫之没有急着回答,先让郎中们就在这西华门前,架起了锅,煮起了凉茶等去暑气的中药。
“殿下吩咐,不能让宗室中暑,所以让我带着南京城中几家药店的郎中过来,等下太医院也会派人过来坐镇。”王夫之笑道,显然心情极好。
陈邦彦不太明白王彦的意图,“那殿下呢?什么时候过来?”
“太后召见,殿下入宫去了。”王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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