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之后,整个人都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云倾看了眼段莺莺。
段莺莺僵着身体,上前去将离婚协议书捡了起来,装进包里,然后开始往后退,直到退到门边,才脸色苍白的停下脚步。
云倾没有在乎她的小动作,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姜凤女士,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姜凤是云夫人之前的名字,她现在已经跟云父离婚了,云倾自然也就不能再被称之为云夫人了。
云夫人颤巍巍地抬起头,眼中恐惧与哀求各占据一半。
她看着对面漂亮优雅的云倾。
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一身狼狈地匍匐在那个曾经被她肆意打骂的孩子脚下,祈求她手下留情,能够放过她们。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对这个孩子好一点儿了……
其实也不需要好一点了,只要不伤害她就行了。
可惜,她们一家三口,对待云倾,可谓是能做的恶事,都做尽了,一丝余地都没有留下。
如今也只能,悔不当初了。
云倾对上云夫人枯寂的眼神,笑了笑,冰冷的声音,一点点地剖开了最残忍的真相,“段秘书怀孕了。”
段莺莺看到云夫人骤然僵死的脸,心底涌上透骨的寒气,下意识往云倾身后躲去。
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安静、死寂。
而云倾在这一片死寂中,轻笑着,轻描淡写地抛下了最残忍的话,“云先生的孩子,确定了是个男孩,已经三个多月了。”
云夫人那张混合着泪水和鲜血的脸,先是错楞,然后是不可置信,紧接着滑过噬骨的惊恐,最后扭曲如恶鬼。
她发出一声惨烈到极点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朝着段莺莺微微隆起的肚子扑了过来,眼神凶狠的似乎恨不得将段莺莺碎尸万段。
段莺莺脊背发寒,不停地朝着云倾背后躲去。
云夫人此刻的眼神,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云倾太狠了……
她说到做到,让云夫人余生都活在痛苦与悔恨中。
她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就等于是光明正大地给段莺莺的儿子让了位。
有了段莺莺的儿子,那云千柔就不再是云父唯一的孩子。
何况云千柔之前还夺了他董事长的位置,惹了他生气,他对云千柔就更不待见了。
那个男人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个儿子,段莺莺的儿子,是他的老来子,他所有的一切,定然都是这个儿子的。
云父不止不会再疼爱云千柔,还会将她视为他儿子的拦路石。
云千柔注定了会被抛弃,被驱逐,被亲生父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什么都得不到。
而这一切,都源于刚才那份被她亲手签下的离婚协议书,彻底葬送了云千柔的未来,云夫人怎么能够不痛、不恨、不悔?
云倾这是要把云夫人活生生逼疯的节奏……
云夫人脸色扭曲,发起狂来就连两个狱警都差点没拉住,让她跑过来伤了人。
为了降低她的危险性,狱警不得不将云夫人带回玻璃门后关起来。
云夫人在一阵怨恨不甘的嘶吼声中,被拉回了玻璃门里,锁了起来。
她只能用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倾和段莺莺的肚子,脸上尽是扭曲的怨恨。
云倾微微一笑,看了眼云夫人狰狞的脸色,抬步缓缓地朝着门外走过去,
身后传来云夫人歇斯底里的诅咒声,“云倾,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和父亲,将来一定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么?
云倾笑了笑,温淡的眉眼间,多出了一丝冰冷。
她见过的,不得好死的人太多了。
有她的敌人,也有她的朋友。
云倾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
杀人者,人恒杀之。
她的人生是属于战场的。
而从她走上战场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不出意外的话,总有一天,她也会死在战场上,为了她的责任与家国,马革裹尸。
这是每一任战场指挥官,最好的归宿。
而她之前,可不就是埋葬在了战场上吗?
所以,不得好死什么的……
听听就行了。
云倾刚挪出几步,一个熟悉的气息就从身后包围了过来。
云倾微微偏头,看到了北冥夜煊那张漂亮的脸,眼睛很黑,很温柔。
她笑起来,“真巧,我也刚办完事。”
北冥夜煊将一杯温热的奶茶,放在她的手上,察觉到她手指冰凉,他有些不满,将那双手握在了手心里。
然后,他抬起那双深黑妖异的眼睛,盯住了玻璃门后浑身僵硬的云夫人,温柔地亲吻云倾的脸颊,“倾宝,你是对的,是他们错了。”
云夫人乍然间对上北冥夜煊的眼睛,宛如被卡住了脖子的鸡一样,张大了嘴,面色惨然到灰败。
男人高高在上的目光,完全不见一丝人性的感情。
有的只是无机质的冰冷与憎恶。
透过这个男人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自己鲜血淋漓、生不如死的画面。
而与他的眼神不同的是他拥抱云倾的姿势和力度,那种温柔的感觉,好像在抱着他的全世界。
有这样一个男人守着云倾,爱着云倾……云千柔拿什么跟云倾争?
云夫人彻底崩溃。
云倾看着北冥夜煊面无表情的脸,想着男人应该是听到了云夫人的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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