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依旧有些难以理解,毕竟从书信中看,那个龙彧已经有几十年没有露头了。以这个孤岛上的种种怪异和凶险来看,他能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的威信,以及对秦法的敬畏,就选择自刎谢罪。说真的,这种行为卢修实在是难以苟同。
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卢修还不至于和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去抬杠。所以他只能摇了摇头,然后以一个后来者的眼光去评判道。
“所以,那些人就是这样死的?说真的,我都有些为他们不值了。”
的确是不值。如果说之前他们是为了使命而自愿这样耗费光阴的话,那么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始皇帝的命令在当年的确是绝对的。而他们作为以服从命令为天性的军人,这么做也的确无可厚非。
但一码归一码。都已经是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中间再也没有和秦朝有过任何的接触。几乎都已经算是避世的他们却只因为这个命令,以及对秦法、始皇帝以及那个龙彧的敬畏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也着实是显得太过于愚昧了一点。
他们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这是一个绝对正当的理由,是放在卢修这里,他都敢拍着胸脯去和秦始皇对线的说法。
格老子的,皇帝的东西怎么了,皇帝的东西就不能动了?别忘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是那个时代就喊出来的口号。惹急了,照样不还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两眼一翻,天下缟素的下场。
卢修心里一肚子的牢骚,总结出来无非八个大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看法。毕竟他习惯性共情于别人,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有这个毛病。
人的悲欢到底是不尽相同的,老胡对于这些古人的命运显然就不及一些其他东西的来得在意。
“不是,你先歇歇!刘老!你刚刚说的是,那些人把不死药拿着炼药了?合着搞这么半天的,是我猜错了?原来是他们这伙老秦人玩了一手监守自盗?”
“你知道我刚刚说的割是什么意思吗?”
抬着眼皮瞅了老胡一样,刘老脸上全然是一副你既然没有文化,就不要站出来丢人现眼的意思。
“从你的身上割掉一块肉叫做割。从你的身下卸下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叫做截。把你整个人放进去才叫做取、用。所以,我刚刚说割不死药炼之是个什么意思,你明白了不?”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点了点头。尽管说感觉自己有些像是弱智一样被教育了,但考虑到这到底是给自己留一个念想的,他终究还是摆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那也就是说,我猜的也不一定是错的喽。说不定还真是我猜的那个情况,所以这才有了这个牧卿一看我掏出个空匣子就要和我拼命的情况。我他娘的,等于是给那些个王八蛋背了黑锅?”
说到这,他笑容逐渐消失,转而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而对于他这样的一个判断,谁也没法给予什么肯定的答复。
要说是吧,这里面着实是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成分。可要说不是吧,他们还真不好解释,长生不死药究竟去了哪里。
刘老这样的一个信誓旦旦的说法,让人一点也不敢怀疑他的判断。当然,看这个牧卿的表现也能让人感觉到,他们恐怕是不敢把长生不死药给彻底耗尽的。
他们只是想要求活,而不是想要彻底抛弃自己的使命。真要是有这个觉悟的话,他们也不会选择自尽。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对牧卿这伙人来说。而对于牧卿死后掌权的那些人,这恐怕就会是一个需要打问号的问题了。
卢修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刘老所说的这个故事,也是慢慢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隐情。
一是时间跨度上的。足足四五十年的时间,哪怕说当初只是一个半大的小子,到最后恐怕也差不多是耳顺之年的年纪。而正国传统向来是以传宗接代为人生大事,没有理由说这些个军士、百工、隶民连这种人生大事都给放弃了的。
而牧卿的书信里也说了,他们是有子孙后代的,像是牧卿这样位高权重,甚至年纪不小的人,连曾孙都会绕膝走了。
这就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这些从大秦时代经历过来的人固然会对大秦、对律法、对他们的始皇帝抱有无上的崇敬,以至于说数十年来都不敢在内心里有半分的懈怠,更不要说有所亵渎了。
但,他们的后代,可未必会这么的感同身受。
人的观点、立场到底是要经由自己的切身经历来形成的。这些出身在这个岛上的老秦人后代或许会因为他们祖辈的口口相传而对传说中的大秦有着一定的印象,但这种印象到底不足以让他们像是他们父祖那样,对大秦那么的忠心耿耿。
没见过,没亲身经历过,没有与有荣焉过,他们的身上就不可能有那么重的大秦的烙印。
所以,在老一辈的老秦人还活着的时候或许没有什么,毕竟以正国的传统,他们也不可能去违逆自己父祖的意志。但等他们的父祖辈逝去,他们从父祖的手上接过这样的使命之后,他们还能否像是这些老秦人这样尽忠竭力,这就是个需要考量的问题了。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则更加的隐秘一点。那就是人心惶惶之下,这些人的去向。
牧卿在书信里不止一次说过故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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