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君子可欺之以方,貌似是在夸人,但也不难察觉其中的讽刺。
其实这话最开始本是嘲讽那些学君子作为的坏人,但不知何时,却成了嘲讽抱住教条不放的所谓君子了。
如果某赵王知道他在自家众老婆的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一定大呼冤枉。
他明明是个坏人来的,怎么就成了君子了?
当然后一个“君子”与前一个不同。
这货与这个时代的人行事作风有着太明显的区别,在无法明白何为“超前”的人眼中,自然就成了“翩翩古风”。
古之君子修心,而今人多只论德行。
比如说唐俭这老小子,为人爽直豪迈,以孝闻名,为臣又谦恭受礼,算是君子了吧?但只瞧这货私下与友人纵酒时做派,便知一准是个喝多了会打老婆的货色。
这就是典型的“现代教条主义君子”。
而某杠精则恰恰相反。
这货在外面时一向是恶形恶状的不讲理做派,最喜欢欺负的就是唐俭这类人,朝中但凡与这货共事过的朝臣,提起某赵王,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个“呸”字?
可在家里,这货给侯巧文跪搓衣板的事儿也干过。
所以即便对他迎合如霍云儿,在婚后也敢不轻不重的拿捏一下,欺负欺负他这好玩的性格,以添闺房乐趣。
但针对高惠通的安排,却并非拿捏。
毕竟是与某赵王疑似有绯闻的女子,她并不会以普通俘虏待之,更不会叫别的男子接近。
不过这等行为落在某赵王的眼里,就更觉冤枉了。
天地良心,他虽与这女子“紧密结合”过,还见了血,但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呀!
当然打媳妇是不可能的,与媳妇讲道理更不可能,于是乎对面才压着中军过沱水的高雅贤就倒了大霉,成了某赵王的发泄对象。
苏烈怎么也没想到,追在他屁股后头的五千骑兵都看到前方那黑压压的大军阵列了,居然还敢追。
这么狂呢?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大军在前,众目睽睽。
三千前锋骑兵当即迂回,与薛万彻就在沱水北岸展开交锋。而注意到状况的高雅贤也令前军列阵,以弓箭兵策应阻敌。
可不到两个回合,稍落后的天成军便到了。
没有战前动员,也没有阵前骂街。取了双锤在手的某赵王一声呐喊,便策马向高雅贤的帅旗杀了过去。
王旗移动,万马相随。
天成军全员陌刀在手,紧随被张小虎捆缚在身的王旗列队冲锋。铁蹄在北地回暖的大地之上轰隆踏响,染血的银甲汇集鲜艳的唐旗,好似北地春来,桃花盛开。
“此乃何人,真是好胆!”
有日子没出场,居然学美髯公留了一嘴长胡子的高雅贤抚须冷笑,可随即就被前军一连串撞击的爆响给惊得揪下一大缕来。
“砰!”
阵前一名夏军士兵,彼时已是连人带盾飞上了半空。
论骑术,李大德在这场合里连打酱油都不配,但这次他骑的不是小白,而是青骓。
临到前军枪阵之前,后者便突然收蹄减速,让奔马在侧的张小虎几人冲到了前面,挥刀撞开枪林之下的盾阵,随即又在李大德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加速,再次冲到最前。
而这个时候,被挑飞之人也恰好落到了他一伸锤子就能砸到的位置。
这就给别人造成了一种赵王其实很猛的错觉。
主帅这么猛,追随的士卒自然倍感热血,进而士气大增。
一千天成军组成了一个密集的锋矢阵,随着那抹王旗狠狠的撞进夏军阵中,好似离弦之箭,直奔高雅贤的中军所在。而在后方尚与苏烈纠缠的薛万彻见状心思陡动,在又一次迂回之际,突然引军脱离阵前,追着天成军的脚步向夏军本阵杀了进去。
学重骑兵凿阵他不敢,但跟在后面欺负那些被凿过的散兵残军,简直不要太爽。
从空中俯瞰,彼时交锋的两军以那一抹鲜红为分界,南侧显暗黄,北侧重玄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黄色的军阵便开始崩散。
天成军那一身装备太重了,一旦起速,就好似疯掉的火车头,根本不是连皮甲都做不到人均一套的夏军步卒能拦得住的。
眼见中军莫名就被突了进去,后方失了对手的苏烈大急,便也追着薛万彻的脚步去阻拦。可人家尾随着天成军杀的直呼痛快,他这边却因为半路要避开被冲散的自己人,投鼠忌器之余,竟是越追越远。
便在这时,数里外的莫县南门忽然洞开,随着呐喊声,近万手持各色武器的燕山军在高开道的率领下也杀了出来,径直冲向夏军右翼。稍后不久,战鼓声从对岸响起,“魏”字旗下,月前被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赵万海也杀了回来,正引军扑向尚未渡河的夏军后阵。
怕是谁也没想到,只是莫县城外一场小小的追击战,竟直接引发了北地的大决战。
唐、魏、幽、燕四方合计近四万人马,从三个方向杀进被沱水分隔两地的五万夏军阵中。而由于天成军的存在,夏军的指挥系统从一开始就没来得及运转,一直在跑路。
原本对于战阵之事,李大德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可自从罗艺把青骓送给他,节奏就变得不一样了。
有灵性的好马,比有灵性的狗子更有意思。
彼时杀做一团的夏军阵中,不时有骑马前来堵截某赵王的校尉别将。有些未到近前就被李成等人的连弩射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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