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寒并不是在耸人听闻,起先,他也以为自家爷爷对种植园的事,只是隐隐察觉,可是今天回到君家驻地一看,君明寒却觉着,自己以前似乎对爷爷太有信心了……种植园的事,他未必不知道。
原因无他,爷爷如果真的只是怀疑这事,而并非熟知,怎么可能让君家祖宅之地,守卫得这般松懈?
试想想看,如果你家附近,出现了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在偷偷摸摸的干坏事,主人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大开门胡、放松警戒,让这群人尽自己家烧杀抢夺不成?傻子都知道,自家周围来了一群来路不明的人,自然是加强家里的守卫,以防止坏人入侵,威胁到了自家安全啊!
可瞧瞧如今君家祖宅的状态,再回想一下当初君老爷子去世时君家祖宅的状态,哪里有半分警戒的模样?反而好像是故意在大开门户、防水反而散漫得竟然让人冒名顶替的进了宅子里,还连杀了四位族老,就这样,居然都没人知道!
君明寒依稀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那会,君家祖宅隐匿在山林中,别说是大活人了,就算是方圆三十里多出了一窝兔子,君家都会很快知晓,如果不是老爷子生前的有意放纵,君家怎么可能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别说什么,是君家祖宅长时间没有主人回来,才导致的纰漏……这种话,糊弄鬼都不信,更何况是糊弄他?
人家叶氏,不也是数年之久都没有任何主家的人回来吗?可那又能怎么样?人家叶妩拿着家主令,该回去接手家族死士,不还是一样接手吗?更何况,还有挺多家族是那种没落已久,几十年都未曾回去过的,只要拿着家主令回去,还是一样的有效……怎么到了君家这里,他这几年没回去,君家祖宅就成了一只筛子,连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安插进人?
只要想到自己爷爷居然也清楚种植园的事,君明寒的心,便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压抑得近乎于窒息,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那么和蔼和亲的爷爷,怎么会参与进这么恐怖而又罪恶的事情里?!
是的,罪恶,邪恶的罂粟毒,整个龙国从上流社会的豪门世家,到平民阶层的贩夫走卒,最为不齿的存在,那是全龙国绝对的禁忌!
龙国对毒品的打击力度,如果敢自称是第二,那么还真没有人敢自称为第一。
君明寒也是极度鄙视毒品行列中的一员,如果是佛口蛇心的奶奶、狠辣无情的弟弟,以及君家的姻亲们集体涉毒,还让他觉着震惊不已,那么自己爷爷居然也默默纵容这件事情……就让他完全不可思议了!
正是因为这般的极度失望,才让他说出了那句“作孽太多”的话语来。
如果说之前君明寒还认为君家罪不至于灭族,那么今天猜测到爷爷也参与其中时,他便已经坚定了信念:——君家,真的该死了!
“明寒哥哥……”叶妩怔怔的看向君明汗,似乎有些无言以对。
君明寒重新坐回自己的轮椅上,清冷阴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凄凉苦笑,“涉毒,君家是在自寻死路,我不是在为家族求情,也不是在为谁求情,这一点……请你和司少放心,君家走到今天,是自作孽不可活,就算这事没有闹开,按照我当初的想法,也是要灭亲的,任何人胆敢沾染罂粟毒,我君明寒绝不放过!”
司凛挑眉,静静地看向对方,“那么,你又是求的什么?”
君明寒沉默了一下,终于低声道,“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人证、物证,甚至我当初刚接手君家时,拿到的某些姜家、舒家涉毒的证据也可以全部交给你们,君家可以死,我也可以死……但是,不知道能否给我们君家留有一丝血脉?”
“仔细说说看?”司凛勾唇轻笑。
君明寒哀求般的垂下了脑袋,“明恩、明瑞两个孩子,是我父亲的私生子女,他们回到君家也不过是一年左右的时间,对家族没什么归属感,在家里也备受欺压惯了的,并未做任何坏事,秉性纯良,并没有被教坏,我只希望……诸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姐弟二人,算作是留给我君家留下一条血脉,我君明寒死后,也好有颜面见君家先祖。”
司凛笑而不语,默默地看向叶妩。
他要弄死君家全族,为的也不过是叶妩一人罢了,现在虽说还多了点疑点,可是毕竟他不可能真的株连九族,杀了人家全家。
调查组旁人也并未插嘴,齐齐的看向叶妩: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司大少掺和进这里的事,为的也只是叶妩一人罢了,别看现在这群人折腾得热闹,最后决定君家下场的,还真的是叶妩。
叶妩诡异般的沉默着,之前她虽然无数次的设想过,要杀了君明翊,毁掉他最珍视,毁了君家,以报自己上辈子叶氏灭门的仇恨……
可是现在,当君家头顶的那斩屠刀,已经握在她手中时,叶妩却迷茫了:她到底要怎么毁了君家?是杀光他们所有人,成为当之无愧的刽子手,抑或是让君家这个姓氏,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让君家在豪门世家中除名?
“你想怎么做?”司凛挑眉,低声追问道。
叶妩舔了舔嘴唇,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化解不开的迷惘与怅然,“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那些犯下罪过的,应该得到最为严重的惩罚,又不希望……自己的手,染满无辜者的鲜血……不然的话,我跟君明翊还有什么区别?”
司凛无奈,拍了拍叶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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