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杨再新问了后就有些后悔,谁没有受到外力约束?不过是方式不同罢了,“是的,每个人都会受到外力的束缚与压力,在于自己如何看待这些约束而已。”
“是啊。”唐慧琪也感叹起来,“很多人都觉得我们这样玩很任性,确实任性。但这也是某段时间的选择,过这段时间后,压力会更大,对自己而言生活反差所带来的会更厉害。不过,我是早有思想准备,也无所谓的。
就像米米,她从市里到村小来支教,她家里是反对的,可她执意要来,也是任性几年。等时间到了,她还得回去,还得回到该去的位置。”
唐慧琪的脸显得平静,也说明她对自己的情况有充分的认知。杨再新不说话,试图想要理解她所说的,却又云里雾里。但也明白,米米校长和唐慧琪她们也有自己的苦恼,确实外人很难理解的。
“不管是谁,都不是生活在真空。”杨再新想了想,放平心态,“按照牛顿的力作用来解释,不是真空就必然有力之间的作用与反作用,是不是这样?”
“差不多吧。”唐慧琪也笑了笑,对他这样的说法表示认同。
“既然有力的作用,除非是像老子的无为思想,像水一样顺从任何地形、外部条件,才可能受到最小的反作用力。不过,水之柔顺是在常态之下,春夏洪流,水的力量有多大、破坏力有多强,人们是深有感受的。有时候我就想,当初老子崇尚水,用水作为思想最高端的表现,难道他不知大禹治水的历史吗。”
“水是柔顺的,你能够反对吗。”唐慧琪想了想,“万事都具有两面性,所以说,任何决定都要想好后果,要能够承担这些后果。
就像我们玩攀岩,很刺激、很有成就感和征服感,特别是经过辛苦和艰险,消耗了全部体能爬到山顶那一瞬间,那种感受的美好,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但攀岩却又最危险,只要稍有差池,就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
“是的,很多运动项目都非常危险,但还是有人去做。很多人为之付出生命,依然会有人去做。”杨再新有些自言自语,“我对这些人很尊敬,赞赏,但真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
“这没什么,各有自己对生命的理解,各有自己的选择。就上世界各大山峰,攀登山峰的死者何其多,可也就有人前赴后继去征服,以此为生命目标而努力。说到生命意义,这些人又能够说具有什么意义?”
“是啊。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所作所为,是不是心之所向?这个其实也是一个伪命题。绝对多数的人,都不可能为自己心之所向而生存,更多的是为生存而生存,这个前提下,做任何事情都得前思后想,顾忌重重。是不是很没意思?”
“杨再新,听你说话,感觉到你对自己所处的情况很有感受,能说说你的事情吗?”唐慧琪看着杨再新,脸稍微斜侧,精致到极点的一副画卷,杨再新是不敢多看的,怕自己被深深地吸进去,没法出来。
到双沟村一个多月了,杨再新对王成和、明华、刘敬、向敬等人所为,已经反复品嚼,自然看透他们的用意。目前,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对抗或反转,要么听从忍受,要么丢下如今的一切到外面从头开始。
他不是丢不开、也不是没有勇气丢开,而是不甘心,感觉到这时候选择离开也是一种懦弱,是被打败了。
“我吗,很平淡的一个人,没有任何特点,能力平平常常,就像你看到的路人一样。”
“米米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你很有个性、很坚韧,能力也强。为什么不说说?”唐慧琪看着他,杨再新却不敢直视,看着林外某处光点。
在横折县,他的事情可对张梅蕊说但张梅蕊本身就知道他的情况,也用她的办法来安抚他。杨再新便不会再跟她说这些,宁可将所有的事情藏在心里。村里主干、米米校长、向军、唐越等人都不是倾诉对象,这时候,在这摘星台上的林子里闲聊一番,也是不错的选择。
“没什么不可说的,”杨再新整理一下思路,也看唐慧琪一眼,“三年前,我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学校老师,教中学化学,很平常。教学之余看一些书,偶尔写一点东西。三年前在市报上发表两篇通讯,反响不错,然后就被横折县县长章童俊点名考察,随后到章县身边做秘书。
三年在章县身边学到不少东西,也看到很多事情。章县眼里容不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自然就拦阻了不少人的路子,损害他们的即得利益。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在领导身边做事,自然要按照老板的风格去做,最主要的我心中完全赞同老板的做法。如此,得罪人的事情肯定不少。今年,政体做了一些改革,规定了县级以上领导干部不能在出生地任职,以防有些人结成权力堡垒。
章童俊县长是横折县人,很明显今年秋冬或明年必须离开横折县,去职已经是铁定的结果。前次,省里考评组到县里考核党政一把手,章县的结果非常糟。也体现了省里市里一些人的意图,县里这些人就加大活动力度,章县到省党校学习三个月,这些人看到章县学习后的结局,自然无所顾忌。
我是在宋章县去省城学习后的第二天,**办主任通知我工作有调整,代表**办最强扶贫力量到双沟村驻村,负责这里的扶贫工作。
对主任他们这样做,最初我也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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