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戉!”溪睿笑看着季澜戉,“你当真想要娶我?”
“当真。”
“为什么?”
季澜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不疾不徐的道,“长得好看,嗯……不止是好看,说美若天仙也不为过,看上去赏心悦目;略懂医术,我受了伤能替我处理后事;沉着冷静,将后院交给你,我能省心;行事有度,我不用担心你跟别人争风吃醋……”
“等等!”溪睿打断他,“你就没想过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那你愿意嫁给我么?”
溪睿愣愣的看着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她这是被人求婚了?
“我如今身上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我的印章,可以随意支取处置我名下的产业,你若不介意的话,我先把这个给你,当做信物。”季澜戉从衣袖里摸出一枚印章,递到溪睿面前。
溪睿看着眼前那枚平平无奇的印章,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明白季澜戉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甚至连说话也不会了。
“你若不愿便算了。”季澜戉叹了一口气,将那枚印章又收了回去,“这印章是丑了些,下次我再选个好看些的信物。”
“你……”溪睿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莫名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她撇过脸,若无其事的问道,“你答应给我的宁亲王府地形图呢?”
“原本是画好了,可我觉得你一个人闯宁亲王府太危险了,为了你的安危着想,那地形图便被我毁了。”
溪睿再次把目光转到季澜戉脸上,看着他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他气炸了。
画好了?又毁了?这是在拿她当猴耍?
看出她已经快要达到暴怒的边缘,季澜戉忙出声安慰道,“不过我已经打听到,宁亲王府的库房有一条暗道,只要我们能找到那道暗门,不用经过王府,便能进到宁亲王的库房里。”
“库房里设暗道?宁亲王脑子有坑?”
季澜戉深以为然,“也许有吧!”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溪睿警惕的看向季澜戉。
“我骗你做什么?宁亲王府里还有许多属于宰相府的东西,我也得将它们拿回来。”
溪睿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偷了人家的印章!”
季澜戉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偷宁亲王的印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真想知道?”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溪睿忙摇了摇头,“我随口问问而已。”
季澜戉似是有些失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第二日一早,宫里果然又来了人,还是上次传来太后口谕的那个太监,看溪睿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不善。
“三小姐,劳烦跟咋家走一趟吧,太后娘娘正在慈宁宫等着您呢!”
溪睿安抚的拍了拍站在她身旁一脸担忧的二夫人,对前来传旨的太监道,“劳烦段公公稍等片刻,我回屋收拾一番。”
“溪三小姐!”段公公尖锐的嗓音似能穿透整个国公府,“你好大的排场,竟敢让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在宫里苦等你!”
在夏日耀眼的晨光下,段公公满脸的褶皱和眼睛里的倨傲鄙夷恶毒一览无余,清透的日光照在他的眼睛上,折射出他背后的势力丑陋的面容。
溪睿转了个身,背对着阳光,看着段公公身上光滑细密的绸缎,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慈宁宫的奴才,都是这样跟主人说话的?难怪房嬷嬷的气性这么大,不过与她说了几句玩笑话,便气得起不来床。也不知太后娘娘平日里是怎么惯着你们的,竟然趁着太后娘娘不在的时候,动辄便借着太后娘娘耍威风。太后娘娘宽仁大度,怎会提出不准我整理仪容便进宫这种无理苛刻的要求?定是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奴才,借着太后娘娘的威仪,在宫外兴风作浪。不仅有损太后娘娘威仪,还搅得各府贵女不得安宁。若叫太后娘娘知晓你们这些行迹,不知道会不会痛心疾首!”
“你……”段公公一手指着溪睿,褶皱干枯的老脸一阵扭曲,“你不要血口喷人!”
溪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对溪二夫人道,“娘,我回去换身衣裳,您帮我挑一挑。”
“可……”
“无事,这里有中伯便够了。”
“劳烦段公公稍等片刻。”溪二夫人不放心,还是与段公公打了声招呼。
溪睿看了一眼眼神愈发尖利的段公公,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段公公的段位,也没比房嬷嬷高多少。也不知太后娘娘本人,又是什么样的角色?按常理来说,能在后宫中安然无恙活了这么多年的人,身边的人不可能这么毫无城府不堪一击才对。
“睿儿,段公公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你……”回清晖园的路上,溪二夫人忧心忡忡的道,“也不知太后娘娘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我原本想着你祖父和你父亲能提前将此事摆平,不会闹到太后娘娘那里去,没想到……”
“娘……”溪睿安抚道,“您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即便太后娘娘发怒,也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对我如何的。况且祖父也在宫里,皇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也会对我照拂一二的。”
……
国公府的马车到了宫门口便被拦下了,原本以溪睿的身份,是可以乘软轿进宫的,可她今日是被人叫进来问罪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她只能认命的顶着炎炎烈日,跟着段公公在曲折繁复的宫道上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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