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泳说的这个办法,本质上和到河野治的住处去偷是一样的,都是违法犯罪的事儿。但想想,这本来就是河野治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拿来的,要是按照法律,这出土文物就不能买卖。所以,为了取回月华隐雷,这法子唐易倒也能够接受。
只不过,入室盗窃风险更高,而且更为“专业”,这样的人不好找。而且一旦河野治报案,再知会外交部门,后续的风险和麻烦也更多。
而鱼泳说的半路下手,机会能多一些,从出门到回去,整个过程都可以盘算设计,从而找出下手的最佳时机。鱼泳作为东道主,让河野治登门也说得过去。在路上不见了东西,只要做得巧妙,这事儿就说不清了。如果是你自己弄丢了东西,那就谁也赖不着。
最关键的是,鱼泳如果拿出一件有足够分量的东西,即便是见了河野治之后不想和他合作,那也不算让河野治白跑一趟,失不了礼数,摆出来的是体体面面的范儿。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打你还得让你叫声好!
只是这诱饵的确是不好找,鱼泳手里当然有东西,但是有的东西他不想露不能露,剩下的,也很难找出一击必中的重器。
陈澄之除了夔纹象尊,还有其他的重器,唐易就看过“一柜三宝”。除了夔纹象尊,还有一只宣德炉,还有一枚国宝金匮直万铜钱。而且这枚国宝金匮直万,也是东京史料馆费尽心机想要的,当时秦老手里那枚还带出了一连串的事儿。只不过唐易求证之后,才知道秦老那枚,居然是陈澄之的师父高仿的!
为此,唐易还曾留下永乐青花压手杯和成窑天字罐,将陈澄之的真品带回去给秦老赏析。
如今,东西早就各归原主。但是他这次来津门,什么都没带。
正在唐易琢磨的时候,陈澄之又开口了,“唐易,当时你让我鉴定铜钱,这事儿对我启发很大。”
唐易一下子全明白了。陈澄之说的那枚国宝金匮直万,是陈澄之的师父高仿的,既然说对他启发很大,那这意思,岂不就是说他也高仿了一件夔纹象尊?!
鱼泳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儿。而且,陈澄之说的含含糊糊,只说铜钱,连国宝金匮都不曾说出来,也是不想让鱼泳知道他想拿出来当诱饵的,是一件高仿品。
倒不是陈澄之信不过鱼泳,而是当你知道这是一件高仿的时候,精气神就可能发生微妙的变化,河野治十分精明,万一看出来,易生变故。
“夔纹象尊和国宝金匮直万,都是东京史料馆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陈老爷子能拿出夔纹象尊,让鱼先生用一下,那自然是最合适的东西了!”唐易说话的时候,和陈澄之的眼神进行了短暂交流。
“想不到老爷子还有这样的重器!”鱼泳重重放下杯子,立即接口道,“那诱饵的事儿就解决了!咱们再议议如何‘拔毛’的事儿。”
三人到了深夜才散席,唐易找了一处酒店住下。三人商定好,事成之前尽量不见面,电话联系。
唐易简单冲了个澡,躺下后突然感到浑身疲累,竟不由自主学着津门口音低骂了一句,“艹,我介是为了嘛呀!”
话音刚落,“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就从手机里嘹亮地传了出来。一看,来电手机号码是隐藏的。唐易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居然是蒋英年打过来的,这让唐易很意外。大半夜的,这蒋主任倒是精神。
“那个唐代的墓葬没什么重器,河野平到底取走了什么东西?”蒋英年直接问道。显然,他知道唐易已经到了津门,也猜到唐易可能知道了什么,也想干点儿什么。
“我只是猜,不一定对,古镜,月华隐雷。”唐易也不含糊,“不过,现在估计已经是人家从东京史料馆带来赏玩的东西了,而不是从华夏的墓葬里来的。”
“月华隐雷?这东西居然在这个墓葬里?这是六朝时期造出来的东西,传说是梁武帝萧衍请高僧制造的法器,后来被隋朝仆射苏威所得。这华夏古代三大最具悬疑色彩的佛门铜法器,最近一下子冒出来俩!”蒋英年居然张口就来。
唐易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尼玛,您这脑子,简直是古物百科全书啊!
这边没了动静,蒋英年似乎猜透了唐易所想,“不是我知道的多,是征集办积累的资料太多了,我也是最近才翻出来,因为你得到了其中一件玄域圣环。”
唐易想了想,自己得到玄域圣环是在缅甸公盘,后来一直带着,还和闵天碰面交流过,很多过程都不是私密的,蒋英年得到这个消息也不奇怪。
现在,唐易一下子冒出了两个问题,不过他先把第一个问题压住了,直接问了第二个:“三大悬疑佛门佛器,还有一件是什么?”
“还有一件曜音磬,是东汉的东西,来历不明,传说阳光照射铜磬,便能发出声音。据说后来被曹操所得,也殉葬了。不过,东汉时佛教传入时间太短,而且曹操信奉佛教的可能性也不大。况且,曹操的墓葬也一直没有全面定论。所以这一件,悬疑最多。”
“看来这件露面出来的难度大了点儿。”唐易摇摇头,接着便把听到的玄域圣环的来历大致说了一遍,问出了压住的第一个问题:“莫非,我爷爷真的找到了大西宝藏?这玄域圣环就是大西宝藏里来的?”
“大西宝藏一直是我们的一个重点项目,但是就在当年出事儿的地点附近,经过了无数探访,也没什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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