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入手?”
“不是。∮,这么着,你先打听着,容后我给你细说,稍微有点儿复杂。”
“行,撂了啊!”
挂了电话,又冲了一个澡,唐易才觉得不那么燥了。将装有黄绸子的衣服在床头放好,心想等月华隐雷的事儿了了,再琢磨怎么和蒋英年说吧,如此想着,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唐易很早就醒了,就在酒店吃了早餐,又回到了房间,没出门,打开了电视,心神不宁地看着。
9点,本来知鱼堂平时是开不了门的,但是今天却开了。
河野治和司机兼保镖到了的时候,鱼泳和店长已经在门口迎接。
一番寒暄之后,鱼泳将他们请了进去。司机兼保镖在一楼喝茶,河野治和鱼泳则上了二楼贵宾室,还有一个服务员跟着。上楼的时候,鱼泳瞥了一眼河野治手里紧紧抓着的皮包,嘴上却道:“河野先生对津门有什么印象啊?”
“相比燕京,少了一分大气,却多了不少趣味。”河野治微微一笑。
“现在哪里的古玩市场都一样,假货横行。我年轻的时候,燕京的潘家园可比不了天津的沈阳道,不仅好东西多,而且便宜,要是有人卖高了价儿,没准儿还会被骂坏了市场的规矩。”鱼泳说着闲篇儿,将河野治让进了贵宾室,“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不放糖,谢谢。”
“河野先生好像没大睡好,有点儿黑眼圈。”鱼泳笑了笑,让人准备了咖啡,自己则要了一杯白开水。
两人落座,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河野治放下咖啡杯子,“鱼先生果然是大气派,让我来做客,居然也准备了夔纹象尊这样的重器。”说着,四下打量了一下。
“哎?河野先生这话说的可有点儿不讲究了。我是说,河野先生如果也有重器让我欣赏一下,我这个东道主自然不能吝啬了,恰好刚得了一件夔纹象尊。”
“我初到津门,哪里会带什么重器啊,倒是鱼先生说笑了!”
“无妨,来的都是客。知鱼堂的东西,河野先生可以随便看看,有什么想入手的,我给你打折。”这句话已经算是挑明了:你要是没好东西让我看,那你就在店里转转吧,我这个地主之谊也算尽到了,而且合作的事儿,谈不谈的两说。
河野治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突然间拉开了皮包。鱼泳不动声色,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一下。
不料,河野治却掏出来几张大照片,“这件东西,是我东京史料馆馆藏已久却未对外公示的东西,鱼先生看看!”
鱼泳接过照片,一看,居然是唐代海兽葡萄镜,而且上面有尺子对比,直径达到了二十五厘米左右。
“这狻猊葡萄镜这几年的行情看涨,不过,也不算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东西。”鱼泳简单翻了几下照片,便顺手放到了茶几上。(注:因为海兽葡萄镜上的海兽一般是狻猊的形象,所以有些玩家也称之为狻猊葡萄镜。)
河野治没想到鱼泳如此淡然,“鱼先生,唐代的海兽葡萄镜,可是贵国铜镜艺术王冠上的明珠啊!其代表性无可替代,这么大尺寸的精品,恐怕鱼先生手里也没有藏品吧?”
“既然说到艺术,海兽葡萄镜的确是华夏古代铜镜的制作高峰,难以逾越。不过,虽然市场上经常以大小论价,但在我看来,关键还是工艺和完美程度,我手里的虽然小了点儿,但不逊于照片上这面。再说,既然是青铜器,我还是更喜欢商周时期的大器!”
“青铜性脆,全靠铸造,立体的大器的确更难得一些。”河野治赞同了鱼泳说的话,便沉默了下来。
鱼泳心想,看来,他很有可能没带那面月华隐雷,也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欠了欠身,“河野先生,我陪你到下面转转?”
河野治却哈哈一笑,“鱼先生这是嫌我只带了照片,没有带实物啊!”
“多亏河野先生只带了照片,要不然真是让我作难了!”鱼泳很有深意地看了河野治一眼。
河野治脸上登时有几分尴尬。这句话虽然委婉,但是意思已经到位了。那就是我根本不稀罕海兽葡萄镜,要是你真拿来了实物,我不觉得稀奇,按说不该给你看夔纹象尊。但是,不给看吧,好像又有点儿失了礼数,你这不是难为人么?
接着,河野治居然站起身来。鱼泳心里失望至极,心想看来的确是没带月华隐雷,但脸上仍旧带着微笑,“请!”
“不忙!”河野治却摆了摆手,“就青铜器来说,能和夔纹象尊等量齐观的东西,的确是少之又少,但是铜器里面,可就多了些,比如宣德炉。”
鱼泳又看了一眼河野治的提包,扁扁的,肯定是装不下宣德炉这样的制式的。
没想到河野治顿了顿,又说道,“又比如,一些根本没有流传下来的铜器。”
“噢?”鱼泳笑道,“难不成河野先生带来了这样的东西?”
河野治登时一脸傲然,拉开皮包,拿出了一个紫色的锦盒,轻轻放到了茶几上,“既然鱼先生能让我欣赏夔纹象尊,我让鱼先生看的东西,自然不能太差!”
鱼泳心里长舒一口气,原来这河野治之前一直在试探,怕的是我也知道了这件事儿。所幸我也是在试探,欲擒故纵,送客送出了真章。
鱼泳从沙发一侧的橱柜里,拿出了两副没开封的纯棉白手套,撕开塑料包装,带上了一副,打开了锦盒。
一面样子普通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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