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是高仿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赌。”大仓不解。
“不仅有的赌,而且要赌得彻底。”河野治狠狠掐灭了雪茄烟。
风吕疏桐恍然大悟,看着河野治说道,“您是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沒错,其中一个结果就是,我们当众砸了那件汝窑莲花笔洗,可以说得冠冕堂皇一点儿,既然存疑,那么我们东京史料馆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河野治应道。
“可是如果这样,会不会有记者说我们做贼心虚。”风吕疏桐又问道。
“当然会有。我还就怕沒有呢。”河野治突然笑了,“两种赌法,不是分离的,而是有机结合。敲与不敲,我们得先看看是不是有‘火圣’开片。如果有,我们敲的时候,费点儿心思就是了。”
风吕疏桐恍然大悟。
河野治心思之缜密,的确不得不令人佩服。
先以谨慎为名,用高倍放大镜观察几个莲瓣,如果发现了带有‘火圣’的开片,那么自然要敲,而且敲的地方,就是此处开片。敲之前将锤子藏在身上,谁也不会想到要敲,敲的时候,将有“火圣”开片的莲瓣贴近桌面,先敲碎,然后再随便加上一锤就是了。
此时,风吕疏桐再配合一下,说难免有人怀疑这是做贼心虚。
如此一來,那就可以把碎片送去做科技检测,还可以加上专家会诊。但是,“火圣”开片已经被敲碎了,唯一的证据沒了。陆知行的手段,代表的是毫无破绽。就是唐易也说不出什么证据來了。
因为唐易的搅局,东京史料馆为了维护清誉,不惜毁掉一件珍宝重器。再找几个大媒体炒作一下,那么结果是什么。唐易将会成为一个什么角色。东京史料馆当然是受害者,而且为了声誉损失重大。
“我明白了。”风吕疏桐想清楚之后接口道:“如果沒发现开片,那才是真正赌的开始,因为还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就是真品,另一种是,这是山海省博物馆做的高仿。”
“聪明。”河野治点点头,“要不是存在山海省博古馆使用高仿这种可能,那怎么能叫赌呢。那样,我们就赢定了。”
河野治又掏出了一支雪茄,“即便是赌,我也要保持大的赢面。我始终认为,山海省博物馆藏起真品,展出高仿的这种可能性不大。一來,除了陆知行,如果还有这样的高手,不会籍籍无名;二來,山海省博物馆是官方的而不是私人的,这种事儿一旦被揭露出來,比丢了还可怕。又不是自己的东西,负责人不会冒这种风险。”
风吕疏桐看了看表,“事不宜迟。大仓先生抓紧去找工具吧。”
等到河野治和风吕疏通出來的时候,记者们立即围了上去,唐易和文佳也走上前去。
“记者朋友们,我们经过商量,觉得有人提出异议,是一件好事,既然开了新闻发布会,那所有的问題就在发布会上解决吧。”河野治满面笑容。
唐易和文佳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什么。
“在唐先生解疑答惑之前,我必须再利用专业仪器仔细查看一番。万一我也看出是高仿,也得给我一个自我承认错误的机会嘛。”河野治继续说道。
这句话说得冠冕堂皇,而且本來就是人家的东西,人家要再看看,你还能拦着不成。
“不大妙。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文佳在唐易耳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难不成他意识到被调包了。”唐易轻声回应道。
文佳眉头一皱,“要不然,在他看之前,你先喊出莲瓣上有‘火圣’开片的事儿。”
唐易沉吟,“这样倒是痛快,但是他都说了要一个自我承认错误的机会,我却死揪着不放。这样即便赢了,也不漂亮。”
“你呀,能赢就行了。河野治诡计多端,我看他不想自己承认错误。”文佳跺脚。
“他就算是不承认又能怎样。他又不是神仙,还能把‘火圣’开片变沒了不成。”唐易应道。
“变沒了。”文佳身体轻轻一震,刚想对唐易再说,此时玻璃柜已经打开并被取走,莲花笔洗被放到了桌面上。周围站着四个壮汉,风吕疏桐和助理则各在一侧。
河野治已经在细细端详汝窑笔洗,还拿出了一个贴目高倍放大镜正要往眼睛上带。
“河野先生。”文佳突然一声高喊,走上前去。
还沒靠近,四个壮汉就上前挡住了文佳,文佳微微一笑,轻轻伸出了右手,“我是华夏來的文佳,久仰大名,想认识河野先生一下。”
“有什么事儿,请发布会结束之后再说。”风吕疏桐來到文佳身边,冷冷说道。
“我是怕万一是假的,河野先生沒心情了,所以想提前打个招呼,河野先生不会早知道是假的了吧。”文佳笑道。
河野治眉头一皱,拿着贴目高倍放大镜的手停了停,看着文佳,却沒有说话。
“河野先生,难道这真是高仿。您真是想自己看了之后主动承认。”那个t国本土的记者巴不得出现什么可写的细节,跟着叫嚷了一句。
河野治一时有些烦乱,本來就是要赌的,沒想到这个文佳居然來了这么一出,而且现在那个讨厌的记者居然还在煽风点火。心一横,便向外走了几步,握住了文佳的手,“欢迎文先生,既然是朋友,能否发布会结束之后再细聊。”
文佳立即松开了手,“当然。河野先生这么给面子,这就足够了。”
河野治重新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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