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认真说道:“从她提出这个要求后,我便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浩然剑确实是我们名头最响亮的剑道本事,但如果没有那人的浩然气,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完全不能外传的功法。”
玄微不置可否,说道:“继续。”
许尘回忆着当初与叶童在庭院别居里碎梅一战的画面,想着她当时指间拈着的那片纸剑,有些犹豫说道:“她拿的那把纸剑,虽然我看不懂,但确实很有意思,我甚至怀疑那很有可能是南晋……”
许尘皱眉思考了很长时间,说道:“那筹码你有完全的自主权?”
叶童说道:“既然他给了我,便是我的。”
许尘看着她说道:“很遗憾,我的筹码是的,我没有完全的自主权,这件事情我需要回去问一下老师的意见。”
叶童说道:“请便,我想不用我提醒你这件事情需要保密。”
许尘点点头,离开雁鸣湖。
后山那间草庐四面迎风,好在山中植物茂密,又有云门阵法相掩,元气充沛而不知寒暑,庐内的风并不像雁鸣湖畔的风那般燥热。
玄微坐在蒲团上,左手拿着一卷书,右手执笔正在不停地抄写什么。
许尘盘膝坐在案畔的蒲团上。
从来到后山,走进草庐,被玄微命令在旁等候,他在蒲团上已经枯坐了很长时间,案上那卷史书都已经向前走了两年。
中间他曾经尝试着开口说话,然而玄微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依然专注抄着书卷,仿佛小徒弟的话只是庐外吹进来的风一般。
玄微把左手那卷发黄微旧的书卷很随意扔到案上,把笔搁到砚上,揉了揉了手腕,又伸了一个懒腰。
许尘用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来,从水盆中捞起毛巾拧干,递到玄微的手中,然后把案上那杯残茶倒掉,换了一盏热的。
“做事情,不能着急。”
玄微扔掉毛巾,端起微烫的茶杯,轻轻吹着面上的细沫,说道:“就像茶一般,太烫了怎么喝得下去?”
许尘这时候一心想着怎么把叶童胸前那张薄薄纸剑拿到手里,哪里听得进去老师的教诲,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说道:“但这盏热茶,再不喝可就要凉了。”
玄微转身看着他,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去喝那杯茶便是,何必还来问我?整个后山,你向来是最有主意的小家伙。”
这句话里隐着的教诲甚至是警告,许尘想不听也不行,身体骤然微僵,苦着脸说道:“弟子没有茶钱,茶钱是和老师的,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虽然有主意,但这么大一件事情,真不敢有主意。”
“什么是主意?”
玄微说道:“主意就是面对选择时你最终决定的那瞬间的心意,岔路口选哪个方向?换或是不换,你想怎么选?”
许尘很老实、又或者说很不老实地反问道:“怎么选?”
玄微被这句话噎的险些呛着,恼火训斥道:“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还要来烦我!你这个白痴!任何选择当然就是要选对自己有好处的!”
山风灌入草庐,拂的纱幔乱晃,雾气从玄微手中握着的茶杯里冒出,然后瞬间消散,想来杯中的热茶也会凉的更快一些。
许尘不是潘安,脸没有被风吹出皱纹,但被玄微一通恼怒训斥,也不免显得有些愁苦,说道:“就是想请您看看,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玄微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摇头说道:“我年纪这般大了,哪有精神去想这些小事情,你自己觉得划不划算?”
许尘认真说道:“从她提出这个要求后,我便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浩然剑确实是我们名头最响亮的剑道本事,但如果没有那人的浩然气,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完全不能外传的功法。”
玄微不置可否,说道:“继续。”
许尘回忆着当初与叶童在庭院别居里碎梅一战的画面,想着她当时指间拈着的那片纸剑,有些犹豫说道:“她拿的那把纸剑,虽然我看不懂,但确实很有意思,我甚至怀疑那很有可能是南晋……”
玄微蹙眉看着他,不悦说道:“简单点。”
许尘老实说道:“我觉得划算。”
玄微很随便地说道:“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那就换。”
绝学浩然剑便被这样送了出去,玄微的神情是那样的无所谓,感觉就像是送出去了一棵已经蔫黄的大白菜。
许尘有些无法适应场间的气氛,他犹豫片刻后,看着案后的玄微试探着问道:“老师,您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玄微拿着书卷,准备继续先前的事情,随意说道:“有什么好问的?”
许尘带着希冀的神情问道:“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玄微根本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书卷,等着新墨的融化,说道:“谁都会死,如果你死了,不用你提醒,我自会节哀。”
最美好的希望就此化为泡影,许尘那颗被尸水浸泡的百毒不侵的强大的心脏,在听着老师如此不负责任,甚至冷淡寡情的话后,终于啪的一声裂成了两瓣,一瓣留给侍女,一瓣化为幻想中的烈火烧了玄微的胡须。
取书的整个过程都很顺利,顺利地有些诡异。
玄微给了个极不负责的口谕,读书人极为不负责任地根本不要任何信物,便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了他,以至于当他捧着那厚厚的好几本书籍时坐上马车时,依然有些没有醒过神来。
他心想按照今天的经历,岂不是自可以随时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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