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对不起!所以我只能让你离开许家,这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许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许子介说完却不敢看向许尘,大概是无颜面对吧。
许尘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的脸颊却在不停的抽动,这里是他的家啊,他千辛万苦的回到这里,原本以为可以平凡的活下去,却没有想到这一个月来,竟会发生如此之多不平凡的事情,而现在,他竟要被“赶走”了。
当然,无论怎样,他还是理解许子介的。
如果他依旧留在许家,如果真的是白家有意为之,那么说不定什么时候白家就会确认自己的身份,虽然许尘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身份是什么,但是白家如果想要对付他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还会连累到许家,别人可以不把他当做家人,但他却不能不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
因为别人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的亲人,而他却是除了这里,再没有另外一个家了。
冥思了片刻,许尘轻声的说了一句,“您、您能确定邬伯伯就是白穷天杀的吗?”
“我只是猜测,这种可能性大一些!”
许子介犹豫了片刻摇头道:“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你现在有危险却是可以肯定的。其实,我一直怀疑,连你母亲的死都和这件事有着某种联系,因为,你的母亲死后,我在她的尸体上查看过,她的小腹上有四个细小的淤青。但是当初却毫没在意,直到老邬死了,我才隐隐的感到了有什么不对。”
说着,许子介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看!这是剑指,也是修行者经常用的,如果你母亲不是忧伤成疾而死,那么那四个类似指痕的印记,就有可能是以指剑用出兑山剑决才将你母亲杀害的。”
“哦?”
许尘听到这里,全身不禁一颤,咬着牙低声说道:“如果、如果让我知道……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即便这是真的,恐怕咱们此时也是无能为力,凶手可以无声无息的进入许府,杀完人,又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此等修为,是你我现在能够谈论的吗?”
说着,许子介无奈的摇了摇头,“尘儿!这个世上,不是我们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有你现在的修为,不!就算是我现在的修为,不仅没办法报仇,就算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啊!”
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片刻,把手伸进来了怀里,将一沓厚厚的银票逃了出来,沉声道:“尘儿!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虽然我知道,这些对你……对你有些微不足道,根本报答不了你对许家所做的一切,但是这真的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不要想着报仇,先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吧!这是我的希望,也是你母亲的希望。”说着将因银票递到了许尘的面前。
“呵……”
许尘苦笑不叠,伸手接了过来,虽然他对金钱没有太多的yù_wàng,但是以后他就要孤零零一个人了,自然是真的需要。更何况,只有接过这些银票,才能让眼前的这位“父亲”有些许的安慰。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是十年来在白家学会的,手中的这些银票虽然是一份关心,却也是一张“逐客令”。不知何时,他已经成了许家的一个客人,或者说,其实从他一降生开始,他便只是许家的一个客人。
“是啊!活着最重要!”许尘缓缓的站起,眼中略显朦胧,“父……父亲!请让我最后叫您一声父亲。您要多保重身体。”
许子介低着头,颤抖的说了一声“哎!”
“那……”许尘有些哽咽,最终还是努力的挤出了那几个字,“那我走了!”
许子介没有作答,依旧痴痴的坐在地上,他没敢抬头去看,他是害怕,害怕离别,害怕那双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远,耻辱感却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不配作为一个父亲,哪怕不是一个亲生父亲。因为自私,他让一个孩子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去讨生活。
不!他并不孤单,他还带走了满腔的仇恨。
“尘儿!别怪我,我是很自私,甚至有些无耻,让你背负了那么多根本不是你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责任,但是,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如此狠心的下定决心的。”
当许子介默默的站起身,转过头想要看上最后一眼的时候,那个孤单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
几天后的一日清晨。
一蓬蓑衣走进了永安镇,他的帽檐压得极低,路人根本看不清此人的容貌,只能听见他身上所以沙沙的相声。
好奇的路人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确实,这又不是雨天,竟然穿着一身蓑衣招摇过市,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这个怪人清澈熟路的来在许府门前,张望了片刻,看见看门的两个剑师对自己有些警觉之后,他便识趣的离开了。
之后他又来到了另一处府院的门口停留了片刻,也只是片刻,那里正是唐府。
不知过了多久,他横穿了整座永安镇,向着镇外走去。
虽然其间没人看得清他的容貌,但是从他离开时略显踌躇的脚步中,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不舍,又有多少的无奈。
来到镇外,这蓬蓑衣蓦然回首,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永安镇后,这里,他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格外的亲切。
痴痴的看了好长时间后,他终于长叹一声,径直的走向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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