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东西！”
顾九霄的脸色顿时阴沉的更加难看，“是哪边的人？”
葛峰脸色略略有些不大好看，“属下无能……”
顾九霄怔楞了下，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垂眸冷冷看着葛峰，半晌才冷哼了声，“好，我定王府的探子真是好的很！”
葛峰脸色更难看了。
他掌管的暗探从未遭遇敌手，此次还是第一次败北，不说定王大怒，他心里也是恼怒不已。
顾九霄是绝不可能留着这些影响到秦艽的，既然朝暮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它没必要存在下去了。
“让它从皇城消失。”
顾九霄冷冷抛下这句话后，便甩袖离去，朝着鸣鸾阁大步而去。
“是！”
而此时朝暮话坊的秘密据点，一向关系极好的朋友第一次有了分歧。
柳袅娜看着张丽华让人传出去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丽华，这件事你不该私自做主，故事是秦姑娘想的，要不要召回停止售卖，也要问过秦姑娘的意思。”
张丽华纤长的手指轻轻抚弄着手中的话本，神情温柔的像是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无所谓道，“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秦姑娘了吧。”
柳袅娜气结，无奈道，“你到底是不想麻烦秦姑娘，还是不想定王好过？”
张丽华脸上的笑意缓了缓，淡淡道，“我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柳袅娜只觉得这话是聊不下去了，她起身站了起身，“算了，我不与你再争，希望定王没觉得被冒犯了。”
“怕什么，他查不到是我们。”
张丽华不以为意，见她起身准备回定王府，眼中闪过一丝歆羡，她幽幽叹了一声，“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见秦姑娘。”
柳袅娜系着披风的手一顿，抿了抿嘴，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她匆匆回了定王府，想去鸣鸾阁找秦艽商量下这事，定王派人来接洽这事十分紧急，她还没机会和秦艽通气。
只是她才往鸣鸾阁走，便在路上被葛峰截住了。
葛峰笑眯眯的，“柳姑娘现在还是别去找王妃为好。”
柳袅娜一怔，脸颊下意识涌上绯色，猜到恐怕这会鸣鸾阁中定王在，她呐呐的道了谢，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鸣鸾阁。
细藤顽皮的在院中最大的两棵合欢树上蹿上蹿下，不一会就织出了一道儿臂粗的粗藤蔓，它们无声的呼唤着，坐在躺椅上的秦艽无奈的笑了下，翻身一跃，整个人已坐在藤蔓上，斜倚着看天医志。
合欢树的枝叶讨好的移过来，轻轻在她脸侧讨好的扇风。
顾九霄裹挟着满身怒意和酸涩闯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青衣的女子就那般恣意倚在绿藤上，虚无缥缈的像是随时都能被这一抹绿意吞噬。
心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丝恐慌，他垂在腿侧的手下意识紧握成拳，显然是慌怒到极致，秦艽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将天医志虚虚放在胸前，垂眸居高临下看下他。
顾九霄喉咙一阵干涩，他微微仰头看向她，喉结轻轻滑动几下，轻声而又坚定的冲她张开双手，“下来！”
秦艽淡漠的看着他。
顾九霄心里有些急了，忍不住加重了语气，“下来！”
见她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挫败，脸上不由蒙上一层灰暗，无力道，“小纠，下来好吗？”
秦艽几乎从他声音中听出几不可察的恐惧，她怔楞了下，翻身跳下了藤蔓，轻飘飘落地，眼见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王爷在怕什么？”
怕你消失……
顾九霄心口一窒，勉强笑了笑，却是压下了真正想说的话，几步走到她跟前，轻咳了声，“我今日去了青楼。”
他说着，面色不变，心中却有些紧张，定定看向秦艽，想从她脸上看出怒气，或从眼里窥出醋意。
可她只是怔楞了下，只是意外和好奇自己的坦白。
顾九霄一时有些失望，那被强制压在心底的愤怒和酸涩又不受控制在心间鼓噪，他猛一把按住秦艽肩膀，微微用力，苦涩道，“你不生气？”
秦艽抬眸看他。
顾九霄从她清澈的眼瞳中看出失态的自己，他急促的喘息了下，“你不会生气，你不在乎……秦艽，你有心吗？”
秦艽略有些讶异的挑了下眉，淡淡道，“我以为经过蔡嬷嬷和鬼故事，王爷已经明白了。”
像是一把利器打在头上，顾九霄只觉得懵了一下，他有些站立不稳，跌撞着后退一步，慢慢挺直了后背，“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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